“是阿晚来了么?”
福禄便对张玲珑打了个手势,让她先行退下。
张玲珑犹豫片刻,低声问晚云:“姊姊能治好他么?”
她说着话,眼睛泪汪汪的,几欲淌下。
晚云没有说话,只拍拍她肩头,提步往殿中去。
寝殿昏暗,只在床前留了两盏灯。
晚云上前拨了拨灯芯,灯渐渐明亮起来,照着姚火生面如死灰的脸。
见晚云来,姚火生笑了笑,面上的伤疤随之翻起层层褶皱。
他迎着刺眼的灯光,眯眼看向晚云的方向,道:“我可真高兴,你终于回来看我。”
晚云没有说话,只上前探他的脉,皱眉问=道:“你故意停了我给你的药?”
他的笑眼弯弯,带着几分天真,又有些许邪气:“除了我死,我想不到别的法子让你回来。阿晚,你是个心善之人。”
“你为何让我回来?”晚云问。
“只有你在,才有意思。”姚火生道,“只有你在,我才觉得这一切真实,才觉得自己活着。”
晚云多少了解他的意思,“你突然得到了太多,才什么都感受不到,也才什么都抓不住。”
“兴许吧。”姚火生笑了笑,“没关系,如今我又感受得到了。阿晚,把那药给我吧。”
“晚了。”晚云道,“错过便是错过,你命不久矣。”
姚火生顿了顿,脸上没有明显的失望,只淡淡一笑,道:“是么?”
晚云看着床前案上的药碗,拿起来抿了抿碗里的药,问:“你未察觉,现在喝的正是我给你的药么?”
“是么,想必是阿福给我换了药。”姚火生道,“阿晚,我尝不出味道了,怎会辨得出其中的差别?”
晚云没有说话,只转身到案上写下药方。
姚火生凝视着她,问:“阿晚,你并未放弃我对么?”
晚云头也不抬地说,“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我能做的只是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
姚火生笑了笑,呢喃着说:“这样也好。”
“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大可告知于我。”
姚火生的唇角动了动,终究说了句:“没有了。”
他无声的叹息在殿中萦绕,晚云只觉得一阵窒息。就算死到临头,这人也无法敞开心扉。他分明不想死,否则为何强撑着等她来?
晚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