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京去了。”裴渊道,“他此番出来,想必是在父皇眼皮底下偷偷溜出来的,不会久留。”
晚云颔首。
她从鄯州带出来的暗桩人马,足有十几人。对于习惯于依靠三两人行事的暗桩而言,这人数已经颇为可观。
这一路上,暗桩们打扮成马夫杂役之类的仆人,裴渊也颇为懂行,到了金城关之后,便将他们编入营中的杂役里去,不引人瞩目。
鄯州一行,积压了些许事情。
晚云思量两日,修书一封,唤来一名暗桩,让他送往凉州给方庆,托方庆办一件事。
她在内院前叮嘱罢,目送信使离去,却见公孙显刚离开了外院,正经过此处,往内院去。
晚云微微颔首,招呼道:“公孙先生。”
公孙显含笑着做了个礼,和晚云寒暄了两句。
他看向信使的方向,问:“娘子送信?”
“在下方才见人取了信出去,可是要为娘子送信?”
晚云看着他,微笑:“先生担心我给朝廷送信?”
公孙显亦笑了笑:“殿下放的娘子进来,自然考量过此事,在下也并不担心。”
“我还以为先生会说阿兄感情用事呢。”
公孙显听得出她话中之意,于是毫无避讳地说:“三年前在下确实如此认为。那时殿下只要遇上娘子的事情,便难免以娘子为重。在下是谋士,又是王府长史,总要勘错纠偏,提醒一二。但时隔三年,若殿下还依旧如此行事,他便有他的道理。我纵然并非全然明白,但亦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对于殿下本身的处事和判断能力,在下向来毫不怀疑。”
他说话仍旧弯弯绕绕,喜欢长篇大论,晚云腹诽了一声老狐狸。
“至于娘子,”公孙显继续道,“在下过去也说过些不好听的话,不知娘子是否还记在心里?”
“自然记着。三年前我曾去齐王府,碰巧见过公孙先生一面,先生让我知进退、明事理。我三年前做出那样的决定,先生功不可没。”
公孙显不以为忤,道:“娘子那时不过十七,却能咽下那番话,实属不易,在下佩服。”
“先生亦然。”晚云道,“先生明知那番话不好听,我不会高兴,但依旧说了出来。先生不怕我告诉阿兄,招致怨恨么?”
公孙显道:“娘子说了也无妨,在下与殿下之间,向来有话就说。在下只说该说的话,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