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送出了一封完整的长信,而非往常那等鬼鬼祟祟的只言片语。
而在接到信的时候,裴安就明白过来,河西发生了什么事。
常晚云下落不明,失踪的地方是西海国与凉州的交界之处。而这封裴渊的亲笔信,是皇城司的暗桩送出来的。
四舍五入,那便是皇城司在河西的暗桩,乃至于仁济堂和皇城司的关系,都已经被裴渊知悉。
裴安倚在舒适的软榻上,将裴渊的信看完,面无表情。
石稽在一旁问道:“九殿下怎么说?”
“他想见我。”裴安淡淡道,将信放到火盆里烧了,“说有大事与我商议。”
“他自是不可能过来,莫非要殿下过去?”石稽问。
裴安只将信递给他,没有说话。
石稽看罢,蹙眉道,“约在鄯州?如今梁刺史还在西海国未归,只有皇城司的人在,鄯州几乎是座空城。若开方便之门,岂非引狼入室?”
“话不能这么说。”裴安摸了摸下巴,“若趁机俘获,亦是好事一桩。”
石稽笑了笑,“殿下会么?九殿下可是目前能帮殿下除掉太子的最佳人选。若没了九殿下,太子趁虚而入,收复了河西,殿下又如何是好?”
“要你说。”裴安白了他一眼,“九弟也是个老奸巨猾,看透了这一点,他倒是有恃无恐了。”
“看来九殿下的筹码更胜。”石稽笑道:“那殿下的意思……”
裴安看他讨人厌的笑,恼道:“我这不在烦着么?滚滚滚!”
*
晚云的身子渐渐恢复,慢慢能在院子里走走。
陈录终于带来了裴安的回信。
晚云看那信已然被拆过,目光停了停。
陈录赶紧道:“殿下说了,信是二殿下直接遣人送到他手里的,他看罢原封不动地送过来,并未做手脚。”
晚云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她和裴渊虽然重逢,也已经将心事和秘密坦诚相告,但在当下,皇城司仍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麻烦。裴渊不想让她为难,尽量不去过问皇城司的事。而她也乖乖留在此间养伤,尽量不在他面前提起皇城司。
一切看起来平和无碍,当她内心深知,这只是暂时的。
她扫了一眼心上的内容,裴安已经答应会面,时间定在十日之后。
“殿下说娘子身子不便,让小人明日驾马车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