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陛下回禀?”
文谦看他一眼,心想此人果然是几十年不变,能找机会弄些暗地里的手段,就绝不愿意在摆到明面上讨价还价。
“今日陛下召我二人来,便是不愿再将此事拖下去。”文谦道,“不过是要理论理论罢了,我等今日就当着陛下的面得出个结果,再不烦扰陛下,岂不省事?”
封良的目光定了定,再看向皇帝。
只见他正喝着茶,没有应许的意思,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便是同意了。
封良只觉胸口一阵堵。
文谦便继续道:“陛下方才说了,府上大公子纵火一事已有定论。此事幸好不曾出了人命,既然不走官府,倒也简单。在下将仁济堂的损失算一算,左仆射配了,再令大公子到仁济堂来,给我师弟和徒儿赔个不是,此事就算过去了。”
饶是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封良仍然恼怒不已。
“文公莫要得寸进尺。”他冷冷道,“这纵火之事,是有心人对封家的污蔑。在下不欲圣上烦扰,故而愿意息事宁人,赔偿钱财,又何来赔罪之说?”
文谦知道封良好面子,出钱是小事,赔罪定然打死不愿。
他看向皇帝,不紧不慢道:“陛下明鉴,非臣不愿私下和解,是左仆射以为此事蒙冤,心中委屈。既如此,唯有请三司查个水落石出,公之于众,还左仆射一个清白。”
封良听得这话,面色一变。
他原本打算着破财消灾,出点血,将封家的颜面保住。可文谦全然不解风情,在皇帝面前死要着封爽不放。
再看皇帝,只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封爽做的那些蠢事,馊点子是吴王裴律出的出的,当下裴律自尽,罪责自然落到了封爽的头上。就算不走官府,封爽一旦赔罪,这罪名就是坐实了。将来封爽还有何面目见人,他封良在朝廷里的老脸,又该往哪里搁?
封良本指望着皇帝看在旧日情面上,为自己说说话,但看皇帝的意思,竟是打算从了文谦。
他又是不甘又是无言以对,委屈上来,将心一横,皇帝重重伏拜:“陛下!请陛下明断!”
皇帝看着封良,心中颇是恨铁不成钢。
这封良,是愈加老糊涂了。
封爽等封家子弟,这些年仗着中宫撑腰,也不知做了多少蠢事。今日碰到了文谦这等人物,终是踢到了铁板上。皇帝若无心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