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着,一时沉默。
“师父都告诉你了。”王阳道。
晚云点头:“师兄何时知道此事的?”
“从接手堂中事务后便知道了。”王阳道,“初闻诧异不已,好几日不曾睡好觉。你想必也吓着了?”
“何止吓着了?”晚云蹙眉,“师兄竟然瞒我瞒了那么久,我可是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师兄。”
“这并非心事,这是秘密。”王阳道,“暗桩有暗桩做事的门路和规矩,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只有按照规矩办事,才不会让人察觉。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晚云自然知道他的心意,道:“这规矩,就是为了让你们避人耳目,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么?”
“正是。”
“那岂非都成了演话本的戏子?”晚云不屑。
王阳的唇角弯了弯,淡淡:“人生本就如戏。莫说我等,就算那些宫里的金枝玉叶,又有几个不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让晚云无法反驳。尤其是当她想起皇帝的时候。
“那定下这行事之法,让你们活得像戏子一般的人是谁?”她说,“是师父?”
“师父不过其中之一,另有一人,贡献最大,而且你也认识。”
“何人?”
“回春堂主事何田。”
竟然是他?晚云不由得怔了怔:“此人看起来有几分木讷,行事也低调,竟然有这番本领?”
“人不可貌相。”王阳道,“暗桩中高手云集,身怀绝技的人比比皆是。你日后自会知晓。”
晚云了然。
她想了想,又问:“说到回春堂,师兄那时送回春堂的暗桩西出阳关,究竟始终真的采买,还是圣上的意思?”
“能劳动暗桩的,自然是圣上的意思。”
“可高昌那时已经被阿兄攻下,圣上为何偷偷摸摸地派遣暗桩出关?”
王阳没有回答。
晚云看他严肃的神情,犹豫着问:“师兄,这些事,我是不是不能问?”
王阳颔首:“关于九殿下之事,你要学会避嫌,说到底,我们是替圣上办事,大多数时候并不讨人喜欢。比如在河西,我们做的事,乃与九殿下截然相悖。我知你关心九殿下,担心九殿下在圣上手中吃亏。可莫忘了,圣上才是天子,就算是九殿下,也不可违逆。如果圣上本就决心要让九殿下吃一些亏,而你又向九殿下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