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别再绷着一张脸了,我会害怕。”
“你要是真知道害怕才好,”裴渊将帕子覆在她额发上,用力揉了揉,“我最近是越发制不住你了。”
晚云讪讪,将额发摸了摸。
“谁说的?现在只有阿兄能制住我。”她说,“今日早上在朱雀门前,我看见阿兄的脸色,可谓闻风丧胆,马上就体会那些戎人看先阿兄的心情。我那时想,阿兄如果训我一顿,再把我拎起来带走,那我就真的一般办法也没有。”
裴渊轻哼一声:“我倒是想那么做,可有人必定要跟我置气。要气也没几分骨气,随后又送些安神香来,想轻易打发我,教我好不膈应。”
晚云讪讪:“那安神香虽然不值几个钱,但确实是上好的香品。我想着阿兄喜欢,便一直想着给阿兄送些。阿兄用了么?”
裴渊迟迟地“嗯”了一声。
晚云笑眼弯弯。
她见裴渊脸上也浮起了浅笑,心中安定下来。裴渊此人,许多人说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晚云却不觉得如此。在她面前,他高兴还是不高兴,真笑还是假笑,她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盯着我做甚?”裴渊将巾子丢到一旁,捏捏她的脸,语气已然温和,“听你师兄说,敲登闻鼓一事定好了不许你掺和,要你师叔务必拉住你。是你师叔没拉,还是没拉住?”
“是没拉住!不关师叔的事,是我要去的。”晚云赶紧回。
“是么?”
“阿兄别不信,我是因着这个。”说罢,晚云拿出仁济堂的玉符,颇有几分自豪地亮了亮,道:“阿兄可还记得,我在信中曾提及,师父说要和姜师叔商量,让我当经京师分号的二主事?可姜师叔却说不必商量了,径直给了我这块玉牌,说日后二主事的位子就是我的了。我既然是二主事,怎能缩在后头呢?”
裴渊接过那玉符,看着上头的仁济京师四字,一时没有说话。
她可能误会了姜吾道的意思。姜吾道让她接过这二主事之位,大约是要她呆在堂中主持大局,若出了事,至少有个能随机应变的人。没想到她责任心颇重,恨不得冲到最前头。
并且,裴渊并不想晚云当这二主事。
京师中风云莫测,官商勾结频繁。许多大商贾都不是明面上的模样,与他们做买卖也不似在其他地方那样纯粹,连他也不知道她会在何处遭遇何种危险。
这些心思,裴渊本想着等回京后与她细谈。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