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了你紫金丹,让你在危急关头救了裴渊一命?死没良心的!”
他说着,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将她捏碎。
晚云自知这场面崩得似被山洪冲过一般,已然无法挽回。可心中仍然感到虚无而茫然。
那什么郎主,竟然就是二殿下,裴渊的二兄?晚云一时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
“郎主原来是阿兄的二兄?”她看着裴安,认真道,“既然是兄长,郎主怎么能帮着恶人陷害亲弟呢?”
那神情带着些许憨直的正义,就直勾勾地看着裴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裴安竟一时哂然,莫名生出一种当了恶人的罪恶感。
“你哪只眼看见我害他呢?”他淡淡地反问道。
“还说没有。”晚云沉下脸,“二殿下不仅救活了宇文鄯……”
裴安面色一变,不再装腔作势,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骂道:“祸从口出,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晚云隐约听见外头跑堂招呼客人的声音,知道此处并不保密。
她看着他,冷笑:“二殿下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我可恨不得广而告之,统统告诉别人。”
裴安扬起眉梢,道:“哦?那你可不必听我的话,现在便大声嚷出去便是,看看先倒霉的是谁。”
无赖。晚云心里骂了一声。
对于此人,晚云一向无法以善恶定义。她不觉得他是个好人,但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毕竟如他所言,往高昌路上,他告诉过晚云许多事。有时,他做的事甚至像在帮晚云一把。
裴安见她不出声,也不再恐吓,神色悠闲动手煮起茶来。
“我要对你下手,轻而易举。”他说,“既然没有动你,便对你没有坏心,我还在你生辰的时候送你礼物了,像我对你这么好的人还有谁?裴渊也不过动动手指头,帮你取了个字,这些总能想明白吧?”
这话说得,显然是以恩人自居。晚云已经懒得问他是如何知晓的了,总是他必定什么都知道。
“不许说阿兄的不是。”晚云道:“阿兄取字,是我自己跟他要的。二殿下休要巧言令色。你对阿兄做的坏事,我可都是知道的。”
裴安摇摇头:“许多事,现在还不是对你说的时候。你只看到了我救下某人,可你若知道我一路上帮了裴渊多少忙,怕是磕头谢我。”
晚云狐疑地打量他:“二殿下究竟偏帮谁?”
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