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今天晨起祭祀,阿媪说今日许愿最灵验,于是我发了个愿。”
“什么愿?”
她抬起头看他,道:“阿兄可不许笑话我。”
“不笑话,吃喝无忧我也不笑话。”
她嗔了他一眼,清了清嗓音,道:“我许愿,希望阿兄再不必沾上战事。”
裴渊注视着她:“为何?”
“我不想阿兄再上战场,不想阿兄吃苦头,也不想阿兄受累。”晚云道,“我希望阿兄能像别人那样,安安稳稳,不再有性命之虞。”
她轻柔的话语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裴渊心里荡出阵阵涟漪。他有一瞬间觉得,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也罢。
思索片刻,他从袖里拿出一枚物什,塞入晚云的掌心。
晚云低头看去,却见是那枚刻着“子靖”二字的玉佩。
“你那日被劫往玉门关,留下了这枚玉佩。”裴渊道,“我一直琢磨着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送回你手里,如今正好。”
晚云轻柔地摩挲着子靖二字,露出个甜甜的笑:“我还以为弄丢了。日后必定收好,再不叫别人拿了去。”
裴渊看着他,原本想说,不是过是俗物,弄丢便弄丢了,她没丢就好。
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这便是他的晚云,无论何时何方,总是如此珍视他。
裴渊将她攥紧玉佩的手裹在手里,温声道:“我方才也与你父母发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