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在沙州接到师兄的书信,上头言之凿凿,说他冠礼上见不着她的人,就当没有他这个师兄。
而后,她当真就没有回去。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那时的情形险恶,她只能跟着裴渊,等他班师再一同返程。她后来给王阳回信,以大雪封山为缘由推辞,说开春再定回程的日子。
她那时想,师兄向来知道她的心思,必定不会怪罪。
如今看来,她想错了。
他不仅怪罪,还怪到这里来了。
晚云小心地望着他:“师兄生气了?是我错了,给师兄赔礼。”说罢,有模有样地向他拜了一下。
若是从前,王阳不过说她几句,然后不再僵持。
如今却不大一样。王阳仿若未闻,径直绕过她,将几卷书放到架上。
嘶,不奏效了。晚云倒抽一口凉气。
王阳向来为人温和,很少发脾气,冷脸更是无从谈起。但真要惹他生气,那就是十分棘手的事。
如此这般,晚云还真的不只是如何哄好。
她环视四周,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药童在门边看她。大的约摸十三四岁,小的却只有几岁的模样,半人高。
晚云继续没话找话:“这两个药童面生得很,是新来?”
王阳回头,言简意赅地道:“跪,叫师姑。”
两人恭恭敬敬地跪下,喊了声“师姑”。
晚云一怔,笑着将二人扶起:“师兄收徒?哪里俩的?长得好标致。”
“慕家的孩子。”
“慕家?”她双手一拍,面露惊喜,“广陵的慕家?”
二人点点头。
她好奇地打量他们,想了想,对年长的问道:“你是慕浔?”
那小童点点头。
晚云又向另一个道:“那你一定是慕言?”
见晚云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慕言的脸红了一下,也点点头。
她眨眨眼,问:“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慕言低着头小声,道:“师姑取的。”
晚云笑起来。
说起来,慕言大约是晚云亲手接生的第一个人。那年,她刚九岁,随师父文谦去广陵,寄住在慕家。那时正遇上慕家夫人生产。文谦让晚云跟着产婆入产房帮忙。”
“你出生时就这么一点。”晚云比划了个大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