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渊道破了机关:“我跟他们说,太子喜欢热闹。他们若想被好好安置,边要殷勤些。”
裴瑾挑眉,笑道:“便是如此,他们脸皮也太厚些,难道看不出太子眼中已有厌恶之色?”
“我说那是考验。”裴渊道,“太子若露出厌恶之色,后面紧接而来的便是严词拒绝。越是这般时节,他们越不可动摇,否则功亏一篑。”
裴瑾啧啧摇头:“我看你这昏招说不定歪打正着,太子昨日来探我口风,问将戎人降部安置在朔方如何。”
说罢,他哼笑一声:“你大约也想到了这点?”
裴渊不置可否。
他自然想到了。
用来拖住太子的第二个天兵,就是裴瑾。
戎人降部如今成了烫手山芋。按道理,太子已经受降,接下来就是安置之事。
放眼望去,只有裴渊的河西道和裴瑾的朔方最近,也最为稳妥。可河西道如今倾巢而出,几位将军还有一身官司在身,不宜安置。
唯有朔方可行,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说得轻松,真做起来难度极高,难就难在说服裴瑾。
这几日,除了不断被被热情的戎人骚扰,太子其余的时间都在和诸将商议此事、而只要议事,必定一反常态,拉上裴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