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样无私。”他说,“只是扪心自问,若我娶的女子亦变成这样,我大约受不了。在这样的家里,我的婚姻很可能会毁了两个人。甚至是我的孩儿。如若一开始就毫无信心,不如不要开始。”
“可并非所有女子都会变成这样。”晚云反驳道。
裴渊看着她,却笑了笑。
“此言确实。”他笑着撑起头,侧对着晚云,迅速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对别人没有信心,不过对你有。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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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服的药,有助眠的功效,跟裴渊说了一会话之后,她已经捱不住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在榻上躺下,身侧传来他的折桂香。
“阿兄,”她喃喃道,“那公主可曾用着香胁迫你?”
耳畔飘来他的话语:“我不会为一味香胁迫。受了是为了安她的心。若没了也没什么,我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人家未必这么想。”晚云想起那纸包上的“折桂盼君来”,道,“人家必定是对阿兄有意思。阿兄装傻充愣罢了。”
裴渊五指成梳,慢慢捋着她的头,道:“薛鸾比你想象中聪明,我对她有没有意思,她亦一清二楚。你别操心这个。”
对啊,她操心这个干什么?于是恹恹地闭上双眼。
裴渊便接着说:“我跟你说过的话,今日也跟三郎说了。”
晚云一怔:“什么话?”
“我说你是我的,将他别打你的主意。”
晚云:“……”
晚云已经没有力气反驳,在心里长叹。怪不得谢攸宁没有来找她。虽然先前已经把话说开了,但日后见了面,少不得尴尬……
那夜,晚云做了个梦。梦见茫茫花海中,有个少年打着纸伞站在石板道上。淅淅沥沥的雨溅湿了他的衣摆,他拧着眉,道,“下大这么的雨还不回家,你的脾性可够大的。”
她被淋得通透,吃瘪似地从竹林里走出来,巴巴地看着他。
“过来。”他道。
她扭扭捏捏地走到伞下,嘴硬得不肯认错。
他拉起她,道,“既往不咎,回家。”
她回握他温暖的手,由他牵着走上回家的路。
“阿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每次都在这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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