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路传到了裴渊耳朵里。他默了默,问了些是否按时用药和用膳之类的琐事,便让人下去。
谢攸宁在一旁听罢,笑说,“云儿就是耐摔打,都病成这样了,胃口一点不差。”
楼月嗤笑一声,“下回给她弄一整只羊,看她怎么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别没事找她晦气。”谢攸宁用手肘捅了捅他,“想对人家好就诚心诚意的。上回在甘州时,杜重阳炖了个羊汤,云儿很是喜欢,也不知这高昌城里的羊汤如何?”
裴渊将手上的信写完,交给楼月,道:“遣人速传的叔雅和凤亭。”
他扫了一眼谢攸宁,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裴渊突然想到什么,出去找亲卫吩咐了几句。
待回来,继续与谢攸宁议道:“你方才说,手下几人已经找着了将黎他们待过的院子?”
谢攸宁回过神来,道:“正是,我方才去看过,那里是一处富商的院子,汉家样式。看陈设,应该不是临时的住所。我已派人盯着,但料想他们是聪明人,近期不会归来。还有,我找到了这个东西。”
说罢,他递上一枚蟠龙纹玉珏,“九兄兴许认识。”
裴渊仅一眼就认出来了,道:“这是佑德四年中秋时,父皇给诸位兄弟的信物。太子为紫玉,其余兄弟为白玉。”
“这么说来,带走将黎的并非太子?”谢攸宁困惑道,“可薛鸾却说这群是太子的人?或者是太子的胞弟?五殿下裴律么?”
裴渊蹙眉看着那玉珏,心生怪异,“人都走了,玉还留下,说明此人刻意为之,要告诉我他非太子。可薛鸾却说此人是太子的人。”
“既是也不是?”
裴渊沉吟片刻,“云儿曾说,此人消息灵通。那他极可能在帮太子办事,可并非太子的手下。”他眯了眯眼,“那就不是裴律。”
谢攸宁想了想,道:“也并非八殿下裴瑾,他正领朔方军往玉门关的路上。想必也不是四殿下裴珩,他专心工事,无心朝堂。而十、十一、十二殿下年纪尚幼,只剩下二、三、六、七等四位殿下。”
裴渊摇摇头,“现在不是推测这个的时候。我料此人并非与我等为敌,”
“此话怎讲?”
裴渊徐徐道:“要从这块玉珏找出此人,并不难。他日我若回朝,将此玉珏呈交公堂,并状告此人劫走将黎、栽赃太子,那此人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谢攸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