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安国人打从娘胎落地就出门做生意。”
张玲珑皱皱鼻子:“我才不信,你莫不是在诓人。”
少年不多言,穿好长靴,走过来,拿起架上的折扇,问晚云:“你喜欢这个?”
晚云道:“正是。”
“买来做甚?”
“送给我师兄,他生辰到了,又是弱冠。”
“嗯?就送这个?”
晚云更是狐疑:“有何不妥?”
“寒碜了些。”少年说罢,却在另一边架子上挑了个楠木盒子,将折扇端端正正地摆在里头,又扯了些绸布将四周填充,“至少得这样吧。”
晚云扬了扬眉毛。
“我可没钱买盒子。”她说。
“送你。”少年仍旧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今日冬至,街上热闹,二位带我去玩,就算买资。”
这算是什么道理?
晚云看着少年,直觉此人若不是傻子,便是个非奸即盗的坏人。正当她想扭头就走,却听少年又笑了一声。
“怎么,”他缓缓道,“二位不敢么?”
*
半个时辰后,三人端坐在了百子楼里。
晚云觉得这少年诡异得很,本不想理会他。可架不住张玲珑中了他的激将法,一口答应了。
“不过带他去玩罢了,你可得了那盒子和扇子,给你师兄的礼物也就有了着落。”张玲珑大咧咧道,“这凉州城,到处是认识我父亲的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害我们。”
她执意要带,晚云只好也跟着。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张玲珑和少年到处看得起劲,而晚云仿佛才是那个跟着他们出来玩的。
“阿晚,你别吃醋,”张玲珑凑过来小声对她说,“我心里头喜欢的还是你。”
晚云礼节性地干笑两声。
少年叫姚火生,听到他们的对话,笑嘻嘻对张玲珑道:“我何处比不上他?你还是喜欢我好了,我做买卖的,不差钱。”
“那你就有所不知。”张玲珑昂着头,“阿晚家是仁济堂的,比你们那铺子不知道大多少。”
听到仁济堂三个字,姚火生的眉头动了一下。
“哦?仁济堂的?大铺子啊?”他用夸张的语气重复,阿晚不耐烦地撇过头去。
里头演了一出《目连救母》。她向来不耐烦戏子咿咿呀呀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