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那你的婢女不会,万一霍家的人问起呢?还不如在外头待一会儿,再回去也不迟。”
他说得不无道理,今日出来时自己才和舅舅舅母打过招呼,若这么快回去,也许真会被问起。
晏铮看她不走了,不动声色挪到她身旁,不经意似的问:“曲小娘子在京都时有没有坐过船?”
“不曾。”
“那要不要上去瞧瞧?”晏铮指指远处停靠的几艘画舫,怕她拒绝,又补充:“我请客。”
今天日头大,即便有风吹着也十分闷热,曲挽香向来对这些祖母不许她做的事有兴趣,略一考虑,点了点头。
晏铮会在凉州城停留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他自南带兵前往北境,半路突发事故,只好在此处稍作停留,算算日子,也快两个多月了。
为了不叫远在京都的那位皇帝起疑,晏铮把兵分散藏在了城郊的庄子里,自己则大摇大摆进城,每日和一群以他为伍的纨绔子弟们混在画舫上听曲喝酒作乐。
虽说是为了等军报,但这地儿也早就混熟了。
管画舫的人都认识晏铮,一看他过来就招呼道:“这不是十七爷吗,两天不见,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曲挽香本没在意,京都那些官宦子弟也大抵这个样,不是喝酒就是听曲。
晏铮却忽然开口:“我只是偶尔过来喝杯酒。”
曲挽香一顿,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哦。”她不明所以。
晏铮这人脾气说不上多好,但出手很大方,画舫的人以为他今儿心情不佳,更卖力地讨好:“十七爷,今儿唱曲的姑娘有好几个,您之前赞了句唱得好的梅姑娘”
“——咳咳!”
晏铮忽然咳嗽几声,曲挽香问:“郎君怎么了?”她很好奇,这可是大夏天呢。
晏铮不答,但脸色不好看。画舫的人一抬头,便发现晏铮在看自己。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时候眼神是不带攻击性的,只有现在,浅色的瞳孔倏然立起,那股常年带兵沙场的血腥气唰一下渗透出来。
画舫的人背脊一颤,意识到自己只怕是说错了话。
“他怎么忽然跪下了?”曲挽香问晏铮。
晏铮冷笑:“可能是老了腿脚不好使了吧?”
“可他瞧上去也没那么老”
“对了,你不是没坐过画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