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居所。院内有一棵银杏。梁争坐在廊前,边看一会儿季长云,又看一会儿书,等看得累了,就去看树。
听山间长老说此树已经数百年,依旧枝繁叶茂。春夏时满目新绿,深浅不一,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秋日里,便是云淡疏窗,落木萧萧,季长云的剑气微动,便挑起了一地黄叶。
等日头落山,他就把书一合,对院中的季长云道:“季师弟,该吃饭啦。”
季长云通常极少回话,梁争也不在意,抱着书在旁边等他收剑。两人一起去饭堂,一路上梁争偶尔会鼓足勇气和季长云说些课堂上的趣事,或是山中的海棠开了几许,见季长云不搭话,梁争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所幸去饭堂的路不长,没尴尬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某日清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辰,梁争把书往桌上一放,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两位师弟拖在了书舍角落。
梁争见他们面色焦急,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不住问:“师弟,怎么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弟子鼓起勇气开口道:“师兄,我们闯祸了。”
自己已经知道自己闯了祸,那看来不是小祸。梁争心内一跳,果然,对方接下来道:“昨天师父讲到阴符内的移星易宿之说,我们没听懂,于是昨天下午去藏书阁翻阅书籍,不小心——”
他吱吱呜呜了片刻,道:“不小心,将书给撕破了。”
藏书阁内的书皆为不可多得的孤本,有不少是昔日道学大拿亲手所书。梁争听得心下一沉,忍不住道:“怎么这么不当心?”
面前两人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立刻相互推诿起来。
“都怪你,我说了我没看完,你还要抢——”
“谁让你抓着不放!”
“谁叫你你看那么长时间!”
梁争叹了口气,习惯性的先劝解道:“先别吵了,今早长老必然要用到《阴符经》,到那时——”
两人也想到了师尊发火时的样子,头一缩,哭丧着脸道:“师兄,怎么办?前几日我们刚被训斥过,这次又闯祸,师尊绝不会轻饶了我们。”
他们刚满十岁,年纪还小,闯了祸便不知所措,只能来问师兄。梁争心下一软,安抚道:“没事,先进去吧。”
果不其然,听霜长老来时面色铁青,重重将手中的书扔在桌案上,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堂内的弟子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