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非是旁人,正是宫家小姐,宫二。
她道:“爹让我告诉你,马三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宫家不怨你,江湖事,江湖了,天经地义。至于那姑娘,我爹这辈子一天一地一英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语气听不出喜怒,很平静,也很郑重。
一旁的尚云祥叹了口气,眼神冷冷一扫在座的诸位武林同道,说不定那施暗手的人就在里头。
苏青眼波流转,没说什么,脚下未停,“扑通”又是一跪,双手合十胸前,匍匐一拜,三叩首。
第二跪。
三跪乃是三请,三拜,拜的是天地人,三叩首,此三叩取意三亲,一亲同师手足、二亲同门同道、三亲本门武功。
起身站直,苏青已走到尚云祥面前。
眼看就要行最后一跪。
“慢着!”
却听几声不轻不重的话响起。
“姓苏的,你仇怨未清,就算入了形意门也保不住你!”
寻声瞧去,开口的是个花甲岁数的老人。
那人“嘿”然一声提气,右手只将桌上茶杯用中指一拨,茶杯滴溜溜打着旋就朝苏青脑门飞去,茶杯转势极快,可茶水却没溅出一滴来,当真是好巧的劲。
尚云祥双眼陡张,左手赫然一抬,腕翻手转,食指一伸,指肚子已绕着杯沿转了一圈,本是来势劲急的茶杯,已被尚云祥端在手里。
“这可是好茶,花拳王可别浪费啊!”
原来出手的叫花拳王。
这花拳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花拳,乃是北方拳种之一,传自清代雍正年间的甘凤池,别看时间断,可也是得了内家拳法之妙的武功,不可小觑。
“姓宫的想要退,咱没意见,可他要把名声让给个“粘杆处”的余孽,咱第一个不服!”
那人身子高壮挺拔,双肩极宽,转过身来,一张脸如涂朱漆,圆鼻阔腮,一双眼睛如鹰如隼,更奇的是下颌银黑参半的长髯居然结成了一根辫子,像是麻绳,穿的是草呢大衣,脚上踩着黑靴,阴鸷的吓人。
“不错,
“事到如此,咱就把话说开了,姓宫的徒弟都被人打死了,还能忍,呵,我可忍不了。当年剿灭“粘杆处”余孽可是“八卦门”尹老爷子起的头,老少妇孺都没放过,可就宫家得了富贵,现在倒好,宫猴子老了,却不想想他这些老伙计,要把名声送给仇人,他要是上去,还能有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