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那婆娘害了病,痨病,他那是要买血馒头续命呢!”
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凡一家出点事,不到半天功夫就能传开。关师傅说完,也不顾小癞子呆愣木然的神情,摆摆手。
“你啊,没有唱戏的命,我的东西搁在你身上糟蹋了,今儿这事我也不论了,你走吧,往后,生死由命吧!”
小癞子早就吓傻了,再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疯了似的磕头。“师傅、师傅,您、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好歹救救我啊,小癞子再也不敢了!”
话都不利索了。
他作势就要往前爬。
可那两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却又将他顶了回去,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身子,他一身力气全在昨晚耗没了,此时又能挣扎几下。
关师傅却没再和他多言。
“架出去吧!”
小癞子痛哭流涕,鼻涕眼泪一大把,他看向师兄弟里。“小青,小石头,你们帮我求求情啊,马上要入冬了,我出去肯定活不了!”
这世上,痨病就意味着绝症,谁敢帮他,帮了他,到时候这些戏班子的徒弟可都得遭殃,说不定都没人敢来订戏了。
小石头和小豆子欲言又止,苏青则是垂下了眼睛。
眼见无人帮他,小癞子忽然嘶声道:“都是小青给我的钱,不关我的事,不能全怨我啊,他说他要成角了,以后我们都能跟着沾光,他要是不给我钱,我也不会出去——”
他看向苏青,有些绝望,又像是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歇斯底里。
“——都是你害的——”
苏青抬眼看向他,平静无言。
“啪!”
关师傅脸颊一抖,二话不说,转身只一反手,苏青白皙的脸上便多了个巴掌印,半个脸颊转眼高肿了起来,嘴角淌下一缕血线。
这可是生平以来,老师傅头一遭在他这张脸上留印。
“是我的错!”
苏青淡淡开口,一不喊痛,二不叫屈,擦了擦嘴角的血,那巴掌来得太快,舌头咬破了。
关师傅又气又怒,也不知是气苏青的糊涂,还是怒小癞子的命薄,一挽袖子,气的胸膛起伏,伸手取过一根木板,走到苏青身旁。
“啪啪啪……”
便抽在了他的背上。
几板子下去,苏青的脊背不一会便是一条条两指来宽的淤痕。
一旁的小石头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