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她怔住身子,像被人贴了定身咒,浴室飘出的水雾把咒语弄模糊,上面写着什么综合体项目签约仪式,写着他要飞往哪个城市出差。
发梢的水流进背脊,她惶然醒来,打开衣柜随便一扯,拉出抽屉找到身份证件,起来太猛撞到抽屉,蹦蹦跳跳揉着膝盖。
打车奔赴机场的途中,他接了电话,她错过了黄昏。
温冬逸先看见了她。巧的是,黑色短袖t恤,黑色长裤,灯光明亮,她皮肤雪白,穿行人海之中,尤其显眼。所以,他知道她要飞奔过来,就像那天晚上,她穿过路灯,穿过夏夜。
左右张望,她发现了站在那儿的男人,身形高大,干净英俊,以后别使坏,就这么清风明月普照俗世不好吗?
小姑娘扑进他怀里,被他牢牢接住,她发尾未干,沾湿衣服无所谓。
若不见证生离重聚,又怎能算机场。习惯场景的路人麻木行走,广播冰冷诵读时刻表,是谁宽大胸膛,甘做她红唇的扩音器——
“温冬逸,带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