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灯光仿佛一幅焜黄的油画,囊括眼前男人黯淡的轮廓,胃里仅剩的酒精,可能靠着眼泪全排出体外,此刻梁霜影的意识清醒,而温冬逸哄了她半天,也熄火了。
梁霜影推开他的肩膀坐起来,拾起他的衬衫穿在身上,脚步踉跄地进了卫生间,扎起头发要卸妆,且不想再理会床上的男人。
赤膊的男人翻身下床,提起裤子随便一扣,捡了桌上的烟盒倒了一支烟出来,歪着头点上火,眼前迷迷不去的微弱火光,随着烟头从暗复明。他感觉闷得慌。
等温冬逸抽完一根烟进来上厕所,她正好闭着眼睛,往脸上揉着洗面奶。
面对着马桶,他扭过头来,她弯下腰接水冲脸,在她的衣摆下方,双腿之间还残留着血丝,淡淡的像一片锈迹。
梁霜影抬起头把脸擦干,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眶还是红的,还有男人穿起裤子的动作,她撇开目光。
“我想洗澡,你先出去。”梁霜影这么说着,就把他推了出去。
温冬逸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他在门外顿了下,又回到床旁的沙发椅里坐着,扫一眼散落地上的衣服,静静听着浴室的水声。
梁霜影再出来的时候,裹着酒店的浴袍,露出的皮肤是蒸热的红,垂着湿漉漉的浓黑长发。
她将自己提着的吹风机,递到他眼前说,“帮我吹头发。”
很少有人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温冬逸抬眼与她对视一会儿,就接过吹风机。
梁霜影转身背对着他,往床边一坐,他把吹风机接上电源,坐在她身后,抓起她的湿发。
还没吹几分钟,瞥见她抬起胳膊似乎是在擦眼泪,温冬逸即刻关上吹风机。
“什么情况,太烫了?”
梁霜影摇摇头,他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到她声音抽咽的说着,“以前我就想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给我吹头发。”
温冬逸张口想说她傻,却半响没能说出什么,又打开了吹风机,嗡嗡作响,她的声音显得飘忽了些。
“还想等他下班,想要他周末有空就来学校接我,我们可以一起去超市,一起做饭”
听着她说这些幼稚且浪漫的想法,温冬逸没办法回应什么,而她也是因为知道这些不可能实现,才哭的。
温冬逸没有一点不耐烦的念头,给她吹干头发,抽了吹风机的插头,起身走向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