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半,温冬逸的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上扔着金属色的烟盒,他唇上抿着一根烟,焦虑的翻找打火机,因为他将手机贴到了耳边。
这是一通他不想接,对方连着三天锲而不舍的拨打,不得已他才接起的电话。
“你在哪儿?”
她的声音像是青翠的橄榄,周围有点嘈杂,恰好又有一阵夜风呼啸,让他在这一刻静止动作,升腾的烟丝没有凝固。
梁霜影说,“我在上次来京川的时候,你给定的那家酒店门口”
一位小职员出来泡咖啡,张开嘴巴吸气,看见疑似大老板的背影,哈欠都吓了回去。
温冬逸走得那么急,连等个自动门的时间都匀不出来,一把拉开旁边的玻璃门,掀起风衣的一角。
小职员愣了三秒钟,急吼吼地冲回办公区,喜气洋洋地喊着,“下班啦!”
可惜,其他同事们一个个魂魄不在,眼睛黏着电脑屏幕,脸色如死人般,好不容易有人搭理他,“说什么梦话呢你”
他用文件砸着喊,“大boss下班啦!”
刹那间,如天神的恩赐降临般,一扫死气沉沉的氛围,欢呼雀跃的仿佛国足踢进世界杯,壮观一时。
小庄同志很有良心的拍了几下,一间独立办公室的门,拍完了就跑。
李鹤轩刚想出来吼一句,谁没事儿瞎敲门,见情景,扭头回去拎包。
以关灯作掐表,不到十分钟,树倒猢狲散。
温冬逸将车停在酒店门前,钥匙扔给泊车的门童,四下张望,隐约得见酒店大厅里的一抹人影,便走了进去。
女孩低头坐在那儿,不出所料的把酒店宣传单给折了。
梁霜影的肤色似月光黯白,瘦而窄的脸蛋,穿着烟灰色的针织毛衣,圆领高不过锁骨,很单薄,也许南方还不够冷,但这里已经是寒风凛冽。
所以,温冬逸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坐在她的身边,又握住她冰凉的手。
没曾想,梁霜影明显僵了一下,把手抽了回去,若无其事的说,这里的员工居然还记得她,即便不是住客,也请她进来等人,亲切的问她需要果汁,还是热牛奶。
她柔软而平静的叙述着,他却慢慢抿起了薄唇。
毫无营养的一番话之后,冗长的空白,梁霜影最终是问着,“你订婚了?”
他沉默以答。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