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状似无意的收回目光,手中的树枝划了划地面。
身边人手臂又动了下,徐途警惕转过头,刘春山从地上抓起一把细土,抬起来,要往碗里洒。
徐途手中的树枝指向他,大声:“别动。”
刘春山吓的一颤,动也不敢动。
徐途:“你要敢洒,我就告诉秦灿姐去,让她不要你。”
刘春山又喃喃:“不要……要灿灿……”他手指慢慢松开,细细的土壤从他指缝间溜走,被风一吹,飘散开。
他肩膀颓然垂下来,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端起碗,往嘴里扒了口饭。
徐途脊背稍微松懈,树枝无意识的胡乱划拉,“春山哥。”她问:“你家是哪儿的啊?”
刘春山仿佛没听见一般,嘴里塞得鼓囊囊,有两粒米饭挂在唇角上。
徐途:“你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
“你爸你妈呢?”
“……”
“你有兄弟姐妹吗?”
“……”
“你真叫刘春山吗?”
“……”
她看他一眼,刘春山没给任何回应,只垂着眼,满满一碗饭,几分钟就吃完了,他一抹嘴,把碗放下,又往学校的方向看过去。
徐途蓦地想起来,在秦灿没回来以前,他就经常出现,坐在升旗台边或是墙角里,也默默望着一个方向出神。原本以为他是个疯子,只是无处可去,但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秦灿。
她不在的时候,他等她;她在的时候,他守着她。
徐途幽幽叹口气,想到什么,偷瞄了他一眼。
两人中间还有一段距离,徐途拿树枝点点他的脚:“你识字吗?”
刘春山终于赏脸,侧过头,挠了挠下巴。
徐途轻轻嗓,拿手中的树枝往地上划几笔,端正的写出两个大字。
朗庭。
她小心翼翼看他:“这两个字念什么?”
刘春山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好像要把什么看穿一般,渐渐的,他原本英气的脸庞变得扭曲,嘴角抽动,下巴上的细小伤口也在此刻越发狰狞。
徐途一抖,向旁边缩起身体。
刘春山将碗筷踹远,低吼:“毒死你,毒死你们……”
徐途向旁边跌去,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