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年老夫人刚把书铺的房地契给了崔燮的时候。若那时就做主叫人追回来,若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把书铺,甚至把老宅捐了给迁安县建个藏书楼,现在这些赞誉岂不都是他的?
哪儿有儿子捐院建藏书楼,功业不记在父亲头上,反叫那个占了他家产业的知县白得好处的道理!
他却又不是那能豁出脸闹腾的人,只去外面酒楼喝了一顿闷酒,想着怎么把儿子叫回京里处置。到晚间他醉醺醺地回到后院,叫了个新娶的妾服侍,忍着气睡了。但这又气又醉地伤了肝,转天早上便烧糊涂了,一病不起。
那妾没经过事,吓得哭着去请夫人,把昨晚从他嘴里听来的什么儿子献书坊,县令要升迁的醉话都说了,跪着求夫人恕罪。
夫人哪里还管得着她?夫人连老爷都不想管了!
她满脑子想着那个本该是崔家摇钱树,或是崔榷升官垫脚石的书坊,眼里根本看不见这群无知妾妇。她伸手把人推开,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咬着牙叫下人:“去,去把崔梁这瞒骗家长的狗东西拖下去打一百棍,再去给我娘家送封信——主人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敢开口,仆人拿着我这个夫人当傻子耍弄,这日子我是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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