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倪欢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问道：“真的？”
男人微微颔首，“嗯。”
倪欢沉默了。
难怪之前何琏去世的时候，许樱的爷爷忽然晕倒住进了医院。
也难怪许樱会被逼着去守灵。
既然许樱的爷爷对何琏有着不一般的感情，那么很多事也都能解释清楚了。
但有一点，倪欢还不明白。
她问沈郅焱：“可如果他喜欢何琏，为什么还要留下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何琏地位的许牧之？”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要为那个人扫除前路所有障碍，看着那个人一生欢愉、健康无忧吗？
可许樱的爷爷好像并不是那么做的。
倪欢不理解许老爷子的心态，同为男人的沈郅焱却清楚的很。
曾经，他得知倪欢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利用他报复叶茵茵、她另有喜欢的人，那时候，他是真的动了要除掉盛衍的念头。
占有欲和爱意交杂在一起，撕扯着他的理智，那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情感并非他能控制。
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拿盛衍的命来换倪欢留在他身边。
或许，那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自私、暴戾，偏执。
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克制着自己，没有犯下更大的罪孽。
“因为有何琏的把柄在，他才能强迫何琏听他的话、强迫何琏跟他私下来往。”
沈郅焱思绪仅仅恍惚一瞬，便被他强行拽回来，面色平静的对倪欢说道。
倪欢眨眨眼，神神秘秘的低声问：“私下来往……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想到了什么？”男人意味深长的看她。
面对沈郅焱这样的目光，倪欢耳朵一烫，忙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随口说说。”
“你说对了。”
沈郅焱忽然道。
倪欢原本垂下的脑袋忽地一下重新抬起，听到沈郅焱继续说道：“我亲眼见过他们抱在一起，只是那时候我还小，没有什么伦理纲常观念。”
沈郅焱回忆着当初的事，薄唇一张一合，“不止我，我妈……”
话说到此，他猛地顿住，神色变了变，转了话音，声音逐渐冰冷：“于玟淑也见过，这也是何琏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