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
那么,岸边的人在干什么?
出事的是最无心机的苏琳琳,尝试救她的则是这群人里头心地最净的周遥。
是巧合和意外,还是有人算准了赌一把?
骆绎和陆叙谈判那天,陆叙问他,为什么出门不到两个月就突然返回稻城。他自然有他的目的。
骆绎手指轻敲着座椅扶手,半刻后,他弯腰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从一摞书里抽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翻开,本子里夹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门口,草地上全是花朵和彩带,一个男人淡淡笑着,一手抄兜一手搭着身边年轻男孩的肩膀。年轻人穿着蓝色的硕士服,抱着花和学位证书,警惕地看着镜头,一只手还紧张地攥着哥哥的t恤。
那个孩子,说话总是慢慢吞吞的,很久很久才能说出一个句子。
“哥,我喜欢石头,也喜欢泥土。我想走遍这个国家的山川河流。”
“哥,我愿意把这一生都埋在实验室里。不寂寞啊,怎么会寂寞呢?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看着墙壁上挂满的遥感图。我看着那些红色的褐色的曲线,就在想,这片土地那么的美好。不会孤独啊,怎么会孤独呢?我们的国家,每一寸土地都深埋着天赐的宝藏。”
“哥,我想绘制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我想把现有的矿石探测精度提高十倍,二十倍。铬、铂、金刚石、还有很多,很多资源,贵金属矿石,有色矿石,我们有很多,我们不缺,未来不需要受制于别的国家,我们是有的,只不过受困于现在的技术,没有被大量发现而已。总有一天,我要绘出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
“land,一切都是大地的恩赐,就叫land。”自杀?
呵,他的弟弟怎么会自杀?
骆绎回过神来,发现手指已无意识将烟捏得稀碎,烟头烫到了手竟也毫无知觉,被他生生捻灭。
他丢掉手里的烟,拿纸擦了擦手,从烟盒里重新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这几年来,他调查得知,那尊佛塔至今都在丹山手里,没有找到买家。不是找不到,而是无意买卖。
骆绎越来越开始怀疑,所谓的佛塔和他的身败名裂不过是个引子,“丹山”的目标是他身后的罗誉和land。
关于罗誉的死,阴谋论有很多,他这个当哥哥的,周启道教授,全都牵扯了进去。目前他还不知道真相,只有一点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