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与他并不在一条船,她可以自由高飞,宋家的底气使她被给予多次试错的机会;夏墨不同,从言老太太默认闫昱韬在暴乱那夜肆无忌惮,从他可以被舒心叫来帽儿山,他的存在就如同天平,成败由命全凭运气。
真死在宁城,保不齐还会被说是落叶归根,与父亲家好聚好散。
尽管夏墨本身并没有多想依赖于父亲,自邓晓语那事之后选择一点点撤出,但不得不承认一个扎心的事实就是——在父亲的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他是半个外人,能选的,只有自保。
话又说回来,这一切的猜测都建立在他们能全头全尾离开帽儿山。
凝视宋伊的眸光愈发深沉,夏墨神色也不似刚来那两日,待人友善礼貌的面具仿佛裂出缝隙,缝隙中能窥见几分他的卑劣。
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夏墨挪头,发现是在卫生站靠近门口的走廊窗户附近的位置。对方闪的很快,不过夏墨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被光倒映在走廊墙面的影子。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还在,只是稍微躲闪,避免与他正面接触。
卫生站里的人?还是来卫生站取药的人?
宋伊如同被下了魔咒似,目光一眨不眨。被人从暗处窥伺的夏墨感觉并不良好,开口打断她不切实际的联想。
“所以你是打算...在一个门对门户对户,人堆里随便指两个人大概都沾亲带故的村子里,掀起什么动静?”
被泼了冷水的宋伊回身看向夏墨,只见他动了动那包扎好不久的胳膊。
“两个弱者,自保是最好的。”
那瞬间她仿佛有种预感——在他眼里,自己算半个死人了。
冷漠、无感、谋算。
随时会被背刺的不安感如同磨尖的长针,时不时在她身后戳两下,以十分强硬的姿态将宋伊的理智扳回来。
这几日接连见面的生活让她产生了错觉,险些忘记他们一行人都是临时搭伙凑出来的。而交心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遇到危急情况,扭头果断抛弃的概率远比伸手营救要高。
“如果你确实按捺不住好奇心,你我可以先离开,再找第三方介入。毕竟没有把握的冒头前进,只会徒增伤亡。”活动完胳膊,夏墨两手揣进自己上衣外套左右两个兜里,他对自己的手机操作步骤尚且熟悉,直接解锁,快速选择发件人后盲打简讯。
宋伊自是意识到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