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病到现在不超过三十分钟,到达医院还需要十分钟左右,有的救。”
钟景洲的话,不亚于是一记强心针,瞬间就把救护车内低迷的氛围给驱散了。
做医疗救援的,哪个不希望自己所救的病人能够转危为安,顺利脱险呢?
康建此时才完全摒弃掉了杂念,专心一意的关注起病人本身。
在他的联系之下,医院那边已做好了接收病人的准备,急救医生、药品和所需要的医疗器材都已运送到位,甚至一些基础的身体检查工作,康建好周小乾也会配合着在救护车上完成。
这是真正的争分夺秒,不浪费一丁点时间。
钟景洲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钟医生,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先生。”
电话那边是才得到了消息,正在心急火燎的往医院赶的宋夫人,她一直在哭,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我和我先生二十岁结婚,相依为伴已经整整三十三年了。以前的苦日子,真的就是一起熬着过,吃糠咽菜,睡漏雨的破房子,分居两地,他在工地忙工程,我在家里带孩子照顾老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面,可那时候我们的感情是很好的。后来,他有钱了,从包工头变成了开公司的大老板,家里条件越来越好,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了话题,他嫌我没文化,说不到一起去,经常在外住着,一周也不回一次家。他说对我已经没有了爱情,之所以不离婚是不愿意背上富了以后就抛弃糟糠之妻的坏名声,他还让我不要管他,大家相安无事的过日子。我伤透了心,但我的心里边还是盼着他好的。怎么会这样子,上个月他回家,人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间就去医院急救了呢?”
钟景洲没有安慰,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人的情绪决堤时,其实只是想要有个能够倾诉的地方,而并非是真的想要听什么安慰。
“我和我先生一共有三个孩子,如今最小的那个已经大学毕业,我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我知道我的家只是表面上的完整,但我并不在乎。到了我这个岁数,其实并没有更多的奢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即可,我我”
她终于哽咽,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宋先生马上要进急救室了,他的身边需要有家属陪同。”
钟景洲一说完,宋夫人连忙问:“我家老宋,他是一个人去医院的吗?没人在救护车上陪着?”
“没有。”钟景洲大概能猜到她这话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