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记忆,有时候就是如此。
明明熟悉到了几乎立即会脱口而出,但就是没有办法真的讲出来。
“你”
钟景洲道:“我是钟建国的儿子。”
老魏的表情,就那么直愣愣的定格住。
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立即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钟医生,和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高大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你是景洲啊?孩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老魏顿时就急了。
客厅里没有地方,他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臂,把人给带到了卧室里去。
一进来,夏沫就愣住了。
这卧室,未免也太整洁了。
哪怕不问,也知道这是一间退伍军人的卧室,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屋内几乎没有杂物,桌上仅有的几只摆件,朝着一个方向,透着规矩。
寒暄之间,老魏的眼睛通红,都能看到密布在眼睛上的血丝了。
尽管钟景洲一再强调自己真的还不错,并没有真的凄惨落魄,老魏仿佛不信,只是一个字的叨念:“孩子,辛苦你啦。”
他很内疚,也非常后悔。
那时候,如果是他在开车,以他的技术,哪怕是遇到危险状况,也是能够做出规避,化险为夷。
绝不至于酿成餐具,伤了那么多人。
见老魏又在念念叨叨的说着抱歉,钟景洲快速的打断了他。
“魏叔,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些要紧事的。”
钟景洲把自己的出行计划,快速的讲了一遍。
夏沫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钟景洲准备组建小医疗队的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全程是瞪圆了眼睛,有几次想要插嘴,但钟景洲没给她机会。
老魏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柳杨县那一带,我熟的很,平地上的那几个村子还好说,围着山的几个村,有的是在山脚下,有的是在半山腰,石子路、土路,还有被冲烂的板油路,最可怕的是,山上最穷的几个村子,要到达的话,有一段路紧挨着悬崖,路边的防护做的不好,那是”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魏止住了话语。
“就是因为路况不大好,我一个人长时间驾驶,怕是会有危险。车上同行的其他人,全都是医生和护士,他们虽然也会开车,但驾照没办法开中巴。一切以安全为优先考虑,我想来想去,能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