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想法,也只是曾经。
若是让今日的钟景洲来选择,他宁可父母皆是庸庸碌碌,和天底下所有退休后碌碌无为的老头老太太们一样,平时忙些柴米油盐,闲时去跳跳广场舞,跟邻居拉拉家常,哪怕也会奋起逼婚,催促着他快点去找女朋友来结婚生日,催的人一个头两个大也没关系的。
那种嘈杂热闹的家,好过了此刻的冰冷。
“爸,您也喝一杯吧。”钟景洲把一杯茅台洒落在地面,瞬间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他眯着微醺的醉眼,又给他倒了满杯:“爸,我今天又给你的车进行了检修,轮胎是上个月换的,清一色的米其林,都超出院里的标准了,可是我坚持必须得换上,因为那是您的车,我不知要守好了它,还得让它得到最好的对待。”
一杯酒,落了地。
窗外刮起了大风,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钟景洲晃悠着身体站了起来,他去把窗子关好了,回头一看,入眼又是满屋空荡荡的安静。
顿时就淡了回卧室去睡觉的念头,他蜷在摇椅之上,睡在他爸爱若珍宝的花花草草旁边,幻想着一切还如从前一般。
——
张冬在等着救援大队的处理决定。
为此,他特意在闲暇时间,跑了好几次办公室。
廖队长同样有些奇怪:“照理说,出现了这么大的状况,即使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先停职也是必须的。估计今天是星期一,院里比较忙,还没来得及处理他那点破事?”
张冬懊恼的说:“我是真觉得一天都没法跟他共事了,真搞不懂大胡子脑子里是什么构造,昨天他做的那个事儿队里都传开了,大家都议论纷纷的,他却连个最简单的说法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出车就出车,该接人就接人。”
廖队长有点不信:“他那么镇定?”
张冬使劲的抓了抓头发:“可不就是说么,他镇定的很,心理素质超强。”
顿了顿,张冬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倒有可能有点在夸奖钟景洲的嫌弃,他赶紧补充:“当然,我是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心里也是虚的一匹,但没办法,就只能硬撑到底,免得被人看笑话。”
两个人心有戚戚,共同点头。
其实廖队长跟张冬的关系平时也是一般,可架不住两个人都讨厌钟景洲。一来二去,竟然凭借着共同讨厌的人,而多了几分亲近的关系。
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