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进了开着门的明间,厅里空荡荡,只有桌椅一副。
方素月坐在椅子上,丫鬟被支开了。
殷红豆进去福一福身子,笑着喊道:“姑娘,许久不见。”
方素月已经听引她过来的人说,是“红豆姑娘”要见她,当下并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只回以一笑,道:“姑娘请坐。”
殷红豆关了门走过去,却没有坐下,她浅笑问道:“姑娘的丫鬟呢?暂时不会来吧?”
方素月摇摇头,道:“不会,我支开她去给我借一张坐垫来。姑娘和六爷怎么也在这里?”
这地方,灾民们刚刚够温饱,哪里来的坐垫这样精致的东西,只怕那丫鬟得找好一会儿去了。
殷红豆脸上笑色渐淡,温声回话道:“六爷也过来看看庄子上怎么妥善处理灾民。”
方素月点着头细声道:“这边灾民处理的情况很妥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真厉害。”
殷红豆面带微笑地凝视着方素月,问道:“听说姑娘病了一阵,不知道姑娘病怎么样了?好了吗?”
方素月道:“大概是好了吧,还在吃药,偶尔还会咳嗽,也不多严重。母亲就是怕我病不好,带着我来施舍积福。”
她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了,与殷红豆二人平视着说话。
殷红豆下巴轻轻下压,关心道:“那就好。姑娘是上次从围场上回去病的么?”
方素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好像给别人添了麻烦。
殷红豆蹙着眉,道:“早知道连累姑娘,奴婢就该守着姑娘,不叫姑娘出去吹冷风的。”
方素月连忙摇摇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要跟着家里人出去看的。”
殷红豆笑了笑,问道:“还记得上次在围场上,六爷和三爷比赛打猎,三太太和几个丫头争论三爷到底射了几只呢。诶,对了,三爷射了几只来着?”
方素月下意识就接了话:“五只。”
殷红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忽又拧着眉道:“那六爷射了几只呢?”她直直地看着方素月,等她回答。
方素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红了脸,薄薄的脸皮儿白里透红,娇羞温婉。
殷红豆也不怎么笑了,她两手搁在小腹前,直愣愣地看着方素月,挑眉问道:“姑娘不记得了?”
方素月视线微闪,低了低头,绞着帕子,道:“不大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