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抱着傅三送的礼物回了重霄院,他进了上房才打开檀木盒子,红绸里衬,盛着一块儿青田花乳石,很适合雕刻。
倒不是什么很出奇的礼物,难得的是傅三记得傅慎时的这么点爱好。
傅慎时嘴边浮笑,命时砚将东西收起来,他看向窗外,厢房那边灯火通明,隐隐还有欢声笑语传来。
殷红豆与翠微几人在房里聊得正开心呢,四个丫头手里都拿着剪刀,在烛火下剪窗花。
翠微脑子直,心思简单,她跟殷红豆聊的都是她这几个月里学了哪些菜,还说要亲手做给红豆吃。
翠竹和翠叶两个心思活络一些,略问了几句殷红豆在庄子上的生活,殷红豆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俩便不大敢再多加打探。
自从殷红豆失宠又复宠,两个丫鬟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是六爷心尖尖儿上的人,六爷提拔她们是为了气红豆,六爷要是哪天打发了她们,也许就是为了讨红豆开心。
她俩就再也没有向上爬的念头了,与殷红豆说话的时候,乖觉了很多,一如刚进院子的那会儿一样。
殷红豆同她们玩了会儿,便放下剪刀,拿着自己剪的几幅窗花,往上房去了,她悄悄地跨进去,站在屏风外敲了敲屏风,笃笃笃几声之后,就听到屏风后边的人道:“进来。”
她两手藏在后面,绕过屏风,小步走过去,就看到傅慎时在笑,她问他:“六爷笑什么呀?”
傅慎时交握着手,看着她背在身后的两手,淡淡道:“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了这丫头蹲在书房后面偷听的时候,那时候也是梳着双丫髻,两个包包从窗沿下冒出来,像狗耳朵。
一眨眼,都过了这么久了。
这几个月,是他这六年来,日子过得最快的一段时间。
“怎么又鬼鬼祟祟的?”傅慎时勾了勾唇角,问她。
殷红豆眨眨眼,嘿嘿笑道:“奴婢现学了剪窗花,您猜猜,剪的什么?”
傅慎时道:“我哪儿猜得着?”
殷红豆两手拎着两幅窗花,一牛一兔,有点点神似。
是他俩的生肖,中间隔着只老虎,是时砚的生肖,没剪,太难了。
傅慎时伸手,拿过去瞧了瞧,皱了皱眉,道:“怎么牛和兔子一样大?”
殷红豆撇嘴,道:“纸就那么大,难道我还专门裁掉一部分再剪?”
傅慎时拿着花窗,肚子咕噜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