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她一见时砚比她慢了整整十几页,莫名有些焦躁,便皱了皱眉,道:“要不你再试试炭笔?你用毛笔又要研磨,又要蘸墨,写重了墨要晕,写浅了力道不好控制,耽误工夫啊。”
时砚埋头闷声道:“我不会捏炭笔。”
他的捏棍子一样捏炭笔,姿势很难看,不像殷红豆捏的那么好看。
殷红豆撇嘴道:“不会就学嘛,你连毛笔都会,捏炭笔又有什么难的?”
时砚一面悬腕算着,一面低头道:“不会就是不会。”
殷红豆来了脾气了,她瞪了时砚一眼,叉腰道:“不会就学!”
时砚没做声。
两人还是头一次吵架,傅慎时搁下书,看过去口气很淡地道:“那么急躁做什么?一时也不回坊里去,有的是时间算,若时间不够,不是还有我么?”
殷红豆放下炭笔喝茶去了,她捧着茶杯围着铜盆坐,仰脸问傅慎时道:“昨儿薛公子找六爷来是为着什么事来着?”
她实在想不到,薛长光有什么事能求到傅慎时头上。
傅慎时道:“还是沉船那事牵扯出来的,二殿下已经按我说过的法子去做了,然后让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抓了那活口,提去刑部衙门审,但是牵扯到了长公主的宝贝儿子身上,二殿下和六殿下当时都被皇后拘在了宫中,乔三当时来找我,估摸着就是为了此事。后来找不到我,就去找了两位殿下的其他幕僚。”
殷红豆紧接着分析道:“薛公子后来也进宫知道了这事儿,然后就想到了您的头上,便来此处带妹妹散心,顺便解决皇后的难题?”
傅慎时点着头,勾着唇角道:“嗯。正是如此,就是不知道,是我的主意先解决的问题,还是二殿下手下的幕僚先解决的问题。”
殷红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道:“若是殿下的幕僚能解决,当时也不至于使乔三来请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