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豆和傅慎时对视了好一阵子,谁也没有先服软,气氛愈发胶着,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火花迸裂。
殷红豆在脑子里仔细分析了一下,傅慎时其实不是乱发脾气的人,此事必然事出有因,可她方才不就是出去泡了壶茶,顺带被客人叫住帮了个忙吗?
难道是傅慎时瞧见她帮别人跑腿儿了?可她跑个腿有什么要紧的,又没被傅二瞧见。
殷红豆忽然瞪大了眼睛。
傅慎时不会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话,所以吃醋了吧我的个老天爷!!!
难怪傅慎时方才问她是不是想易主呢!
殷红豆不禁撇了撇嘴,那她还真是冤枉死了。
她坐直了身子,道:“六爷是看到奴婢给人跑腿儿了?”
傅慎时本来面无表情,却在殷红豆说了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嘴角更沉,眸光阴冷了几分,显然愠色更浓。
殷红豆冷哼一声,道:“还真是这事儿啊。想必六爷根本就没看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您要不要听奴婢跟您说一说?”
似乎是有隐情?
傅慎时毕竟只看见了殷红豆拿钱跑腿的一幕而已,来龙去脉的确不了解,他脸色缓和了两分,目光微闪,冷声道:“你说。”
殷红豆道:“那马吊房客人身边的小厮正好出去了,奴婢出去泡茶的时候,客人见我一副丫鬟样,又拿着茶壶,当然就认出奴婢是赌坊的丫头,便让奴婢去替他跑腿儿买彩,奴婢本来想拒绝的。”
她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后面说,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只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傅慎时嘴角微动,垂了垂眼皮儿,道:“然后呢?”
殷红豆没好气抬起下巴道:“然后奴婢刚想开口,那位客人许是瞧出奴婢不肯答应,马上抛过来一个凌厉的眼神,狠狠瞪着奴婢!那那那,就像您这样的,凶巴巴的,奴婢一下子就想到六爷您的眼神,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边说,身体一边前倾,虽然未敢用手指着傅慎时,不过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傅慎时紧紧地捏着扶手,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殷红豆歇了口气,翻个白眼阴阳怪气道:“这都不打紧,瞪奴婢的人还少了吗?”她继续道:“关键是奴婢想着来二楼打马吊的客人,哪一个是好惹的?奴婢万一得罪了客人,客人偏要找茬,自然找到汪先生头上,最后还不是得您烦心?若是客人是个硬茬,他再一闹,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