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廖妈妈知道傅慎时是忆起了老侯爷,便道:“红豆的老子娘后来在京中定居,她几岁时便入了侯府,估摸着是不会说保定话。”
傅慎时把卖身契递给时砚,淡声道:“她京话说的倒是一般。”
廖妈妈笑而不语,送了卖身契,便出去同殷红豆说了这件喜事,提醒她快去屋里谢恩。
殷红豆大喜,傅慎时果然肯保她,就算傅慎明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也不好为了她一个小丫鬟跟兄弟闹矛盾,势必会按下不说,这件事便顺利揭过了,她果真没有做错,这简直是傅六给她的最好的奖赏。
一想到以后生死都由傅慎时掌控,殷红豆又乐极生悲,不过眼下先苟且活着才是正理,她拉着廖妈妈的衣袖又问:“六爷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想一想,廖妈妈道:“倒不是打紧的话,还说你京话说的一般。”
殷红豆暗“嘁”一声,她发音也是字正腔圆的好吗,不过是没有京中口音罢了。
也不闲扯其他,殷红豆谢过廖妈妈,这就进了上房去谢恩,她的嘴从来都是抹了蜜似的,呼啦啦说了一大串。
傅慎时皱了皱眉,道:“行了。”
殷红豆见好就收,笑道:“总之六爷英明神武,若是无事,奴婢就退下了。”
傅慎时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吩咐时砚推他去书房。
——
转眼便是一个月之后,初夏来临,日头渐盛,长兴侯府各房各院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有所削减。
一天早晨,天朗气清,殷红豆端着下好的面条送到书房。
进门的右手边,殷红豆瞧过去,时砚扶着木桩子,傅慎时以虎尾鞭抽打桩子,他撸起袖子,胳膊裸露在外,大臂结实地鼓起,线条流畅,手臂纤长白皙却不失男子气概。
殷红豆暗惊,难怪那次感觉傅慎时胳膊力气不小,原是常在书房里舞鞭练习臂力的缘故。
放下案盘,殷红豆道:“六爷,不如吃了早膳再动?”
傅慎时停下手里的鞭子,扯下袖子,吩咐时砚一会子把木桩搬出去,等他用过早膳,出去透透气,顺便活动筋骨。
殷红豆在旁伺候着,等傅慎时吃完,便把案盘同碗筷,一道端去了厨房。
吃了早膳,殷红豆从厨房走出来,瞧见廖妈妈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苦口婆心地同傅六说着话,后者却面无表情,态度冷淡,纹丝不动,如同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