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寐从题签筒中,抽了一根签。
上面写了一个字——德。
德?是要做的诗里面带德字,还是根据德这个字义做一首诗。
“半个时辰内,姑娘做出来了,便可进入。如果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伙计对孟寐对。
孟寐点头,“那我能出去一下吗,我家管事可能会找我,我跟他说一声。”
伙计道:“小的可以帮姑娘出去传个话。”
孟寐看看手里的题签,笑了笑,“好,他姓周。”
伙计立刻出去了。
孟寐瞧着其他作诗的客人,多数愁眉不展,也有想出来的正提笔写作。至于她,完全没有头绪。
把玩着题签,孟寐心念电转,走到审查诗作的老学究面前。
老学究抬眼看她,“小姐可是做佳作来了?”
孟寐回道:“还没有。只是我腹中难忍,想要离开一下,不知可否。”
老学究轻皱了眉,虽然这里有给客人准备用的恭房,但是只有男子的,没有女子用的。而女子用的在馆内,若因此放她进去,那这作诗一关不就形容虚设了。
“小姐莫不是想要取巧?”老学究没有轻易答应孟寐。
闻言,孟寐瞬即沉了脸,声音微微拔高,“先生怎如此讲话?我只是要洗个手而已,您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怎么还取巧了?”
老学究立刻感觉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特别是那或探究或不赞同的目光,让他很是不舒服,好像他在刁难一个弱女子似的。
“松先生,怎么了?”一道清润悦耳,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声,从馆内方向传来。
老学究朝来人看去,脸色稍缓,“蓝公子来了。”
孟寐也看过去,是个斯文儒雅的男子,一身月白云纹锦袍,手中一把斑竹折扇,光看气质也知道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而周围正在作诗的客人,在看到这名男子后,都躁动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名人一样。
名人?看来这个蓝公子,在红馆也是一个人物。
孟寐眼神一闪,屈膝向蓝公子行了半礼,“是这样的蓝公子,我有些不舒服,想要离开一下,松先生就说我想要取巧。着实是冤枉,大不了我放弃作诗,不进红馆便是。”
老学究想要分辩,可孟寐说的是实话,而且她是第一次来,不见得就知道这门房处没有女子的恭房,如此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张了张嘴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