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账……”
眼下她是亟需这本暗账了。
长生既然要留在金陵城,而且还打算亲近太子,她就不得不思考将来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而且最麻烦的问题是,他想要搅合进储君之争。
孟寐揉揉发疼的额心,这臭小子一向主意大,她再是反对,也十有八九是不听。这种赌大运的行为,不啻为赌徒,还是拼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的那种亡命之徒。
若太子登基,他确实有可能一步登天,但也可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若太子没能登基,他绝对是炮灰,任人鱼肉。
越想孟寐越是心烦,好想长生能变回两三岁的时候,往行李箱中一塞,随便她背着去哪儿,说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对她是百依百顺,让他喊姐姐就喊姐姐,让他说最喜欢她,他就会说:“长生最喜欢姐姐。”那奶奶糯糯的声音,光想想心就能醉融化了。
“该死的太子!”孟寐猛地用力一拍桌子,“老娘和你没完!”
……
长生身穿斋明书院学子的衣服,背着孟寐亲手给他做的双肩书包,手里还提了一壶孟寐交待厨房做的橘子冰糖茶,出了孟宅。
出门后,他朝不远处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榆树看去,恰好一片白色衣袂消失在了树后。
长生只作没有看到,背着书包朝书院的方向走了。
在他离开后,树后转出一个少年男子,身穿缟衣,秀气而苍白的脸,满目嫉恨的盯着长生的背影。
盏茶功夫不到,长生就到了斋明书院。
自进书院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没有断过,有好奇打量的,有厌恶鄙夷的,各种不善的眼神。但除了这些不善的,还有一种眼神,让他觉得奇怪,那就是羡慕嫉妒。
书院教工听闻长生来了,忙寻了过来,“孟学子——”
长生看到教工,停了下来,“可是叫我?”
“对对。”教工气喘吁吁道:“院长有请。”
“是,有劳先生引路。”长生客气礼道。
教工忙回礼,“不敢不敢,院长在书房。”
前往院长书房的路上,长生和教工聊了几句。发现教工对他特别客气,以前从不曾这么客气过,现在……进过地牢,又被太子软禁两天的他,应该会被轻视吧,就像一路上那些学子看他的眼神一样。
长生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一番,总算知道了缘由。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