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算哪个宗派分支。”
“不过要说到对为师影响最大的,当属洪州百丈山的怀海禅师。”
说到这里的时候,灵祐禅师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平静的说道。
“更何况道家、佛家、甚至儒家,只要对吾辈的修行有利,它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吗?”
最初的密修苦行僧肯定没有“长生久视”的概念。
因为他们追求的是来生和业报,并不奢望此身长寿。
可在传入中原这么久之后,当初的那群密修苦行僧早就死的差不多。
流传下来的修行之法经过数代衍变,自然也就融入了一些道家、儒家、阴阳家、甚至法墨杂家的思想。
这是自然规律的演变,是任何一位有野心的后进者的必经之路。
搏百家之长、成一人之道,方是一位真正的入道者该做的、能做的、也是必做的事情。
“任何事物都是在变动的,我们的修行之法自然也是如此……”
“前辈无法抵达的‘终点’,才是吾辈后继者将要攀登的‘顶点’。”
灵祐禅师平淡的语气中充斥着裴文德从未见过的狂傲、自负,那骨瘦嶙峋的身体在这一刻也仿佛高大了起来。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令裴文德不由得想起了目莲寺时的慧寂,那时候辟易群魔的慧寂似乎也有着某种相似的狂傲。
“看来你会收我和大师兄当徒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明明是一番在正常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话,在灵祐禅师嘴里却好像只是一种稀松平常的现象一样,这也就难怪裴文德这么吐槽自己的师父了。
比起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裴文德,灵祐禅师现在的表现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穿越者”。
再联想到大师兄那经常性的口出狂言,裴文德骤然惊觉,自己这一脉的狂傲与自负似乎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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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庆寺,那间并不算大的藏经阁内。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裴文德印象中狂傲、自负的慧寂,此刻正苦哈哈的抄着藏经阁内的各种书籍。
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佛典道书、儒法杂家、甚至于某些野史传说,其内容之丰富一点都不逊色于某些大家族的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