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谁再言降,吾定斩之!”
主簿和典史,冷笑着退开,一群衙役围上来。
陈燕翼瞬间绝望,他上任才几天,在新喻县属于孤家寡人。
反贼围城之后,陈燕翼游说士绅大户,希望他们捐钱捐粮,募集城中青壮来守城。可那些大户都装聋作哑,似乎不怕反贼破城,到现在他手里都无钱、无兵、无粮!
正常情况下,陈燕翼这种新上任的知县,必须等到征收夏粮之后才有钱粮办事。
赵瀚的信誉起作用了,从官吏到大户,都不愿意抵抗。
抵抗了不一定守得住,还会因此被反贼清算。
直接投降的话,反贼不会烧杀抢掠,他们没有任何损失可言。
“你们还想造反不成?”陈燕翼持剑退后,怒斥那些围过来的衙役。
典史劝道:“县尊,降了吧。”
“休想!”
陈燕翼怒道。
典史立即挥手,衙役们开始包抄,将陈燕翼团团围住。
陈燕翼彻底绝望,只能说道:“我死之后,放我那长随回福建,好歹给家里带回音讯。”
“何苦啊。”主簿叹息。
陈燕翼突然朝着北方跪下:“陛下,臣有负皇恩,只能以死殉国。”
磕头几下,陈燕翼又朝东南边跪下:“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不能报答二老养育之恩!”
又磕了几个头,陈燕翼起身说:“不忠不孝之人,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遂提剑横颈,自刎于当场。
主簿与典史对视一眼,皆唏嘘不已。然后,抬着陈燕翼的尸体,下令开城迎接反贼。
费如鹤还准备强攻呢,突然就城门大开,一众官吏抬着知县的尸体出来。
“少爷,少爷!”
突然,一个家奴跑过来,扑在陈燕翼身上嚎啕大哭。
这也是个忠仆,放他走也不离开,反而跑来保护主人的尸体。
费如鹤在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叹息说:“唉,忠臣义仆,这世道可少见得很。把这知县烧成骨灰,让仆人带回福建安葬吧。”费如鹤又对那家奴说,“知县的物品,你也可取走。我再写封信,你到樟树镇之后,若被我军扣押,可出示信件放行。”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家奴连连磕头,他不懂什么忠君报国,只知道效忠自己的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