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朱熹真义,又怎会拆穿赵瀚的鬼把戏?
如果赵瀚哪天翻车,简直可喜可贺,证明他已经名声远播!
赵瀚继续拿着小抄翻找,很快找到新的内容:“陈先生,我再来读一段,此文出自朱子语类,想必先生也是看过的。”
陈立德确实看过朱子语类,却是在少年时代,距今已有好几十年了。
见赵瀚又要读朱熹语录,陈立德忍不住后退,只想赶快逃离这尴尬现场。
赵瀚说道:“原文挺长的,我便述其大意。簿权县有一妇人,因丈夫无力养家,想要跟丈夫离婚。朱子的学生说:‘夫妇之义,怎能因家贫而相弃?官府不可能答应。’陈先生,你可知朱子如何回答?”
“当然是”陈立德吞吞吐吐,他实在不敢再乱说了,这不是他印象中的朱熹。
赵瀚笑道:“朱子说,这件事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要了解夫妻双方的情况。若真是因为丈夫的过错,导致其妻难以度日,那就不能拘泥于纲常大义。”
赵瀚突然停下来,环望着全场师生,朗声说道:“朱子之言,已经很明白了。即便在嫁从夫,即便夫为妻纲,但丈夫有重大过错,妻子可以请求离婚,官府也应当允许其离婚!这难道不是男女平等,难道不是夫妻平等?”
辩论现场死寂一片,理学三观再次被刷新。
庞春来低声问:“这个没有断章取义吧?”
郑仲夔摇头道:“没有,朱子真是如此说的。”
闹着要造反的秀才刘子仁,终于忍不住发问:“学弟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赵瀚指着藏书楼的方向,说道:“含珠书院有朱子全套著述,已在藏书楼里躺了近百年。诸位老师,诸位同学,若有疑问,可自行查找翻阅。”
“多谢提醒。”刘子仁抱拳答谢。
朱之瑜突然走到费元禄面前,拱手说:“费山长,余姚士子朱之瑜,请求在含珠书院借读一年。”
把余姚士子都吸引来了?
费元禄心头非常高兴,说道:“向学之心,人皆有之,朋友尽可留下。”
朱之瑜八岁丧父,家道中落。兄长考取武进士,这才变得富裕起来,但还是找不到机会,无法阅读朱熹的全套著作。
真正向学的士子,不是不想看“闲书”,而是“闲书”太过珍贵!
许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比如费映环想看古文名篇,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