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卫策简直费解,不知她这样话中带刺是为哪般,胡乱琢磨一通,忽然福至心灵,睁大了眼道:“敢是你不愿我去?”
“哈。”
叶连翘噱笑一声,给了他一个“你真是白痴”的眼神,调头便走。
所以说男子和女子之间,永远都别指望能真正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卫策直肠直肚儿,被叶连翘这一连串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岂容她就这么走掉?忙伸手揪住了她的腕子。
亏得今日是中秋,老百姓们都早早赶回家过节了,此时天虽还未黑,路上却没什么人,远处零星有几个过路客,也没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形。
不远处,路边的那间茶寮已点上了灯,隐隐约约能看见门口巨大的笼屉,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叶连翘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赶忙把手腕子往回缩,见他犹自不肯松开,便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低声道:“你还不撒手,青天白日的,要同我拉拉扯扯吗?”
卫策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几个过路客,没为难她,依言松了手,沉声道:“你纵是恼我,至少得让我知道我何处得罪了你吧?”
真太蹊跷了不是吗?自打府城分开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能有什么事让她气到这般境地?
路边的茶寮里,那个曾与他二人打过照面的小伙计走了出来,看见他俩站在那里,便哈哈一笑,跟叶连翘打了声招呼。
“大过节的,姑娘怎地还不回家?”
叶连翘回身冲他笑了一下,道“我这就回了”,见他晃晃荡荡地又走了进去,便往僻静处走了两步,抬头看了卫策一眼。
她不想学苏家人那习气,每句话不绕上七八个弯不算完,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直接一点。
“昨晚上卫大娘去我家说的那事儿,是你的主意?”
她咬了一下嘴唇,单刀直入道。
卫策只顾将目光落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隔了片刻,方点了点头:“是。原本我也没打算现在便张罗这事,只是程太守那边,忽然要调我去府衙,我想着,往后想随时回清南县恐怕并非易事,同我娘商量过后,这才——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他有点明白过来,然而话却仍旧没说到点子上,耐着性儿道:“我让我娘去跟你爹娘提,也并不是说这事马上就得办。我需得先在府城站稳脚跟,你年纪也还小”
叶连翘却压根儿没兴趣听他说这个,硬生生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