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开饭。
两人原没有甚么正经事要谈,桌上也不过聊些家常话,轻轻松松的,倒也算是自在。
“丁香那女娃娃这一向,怎地没跟着你?”
万氏亲亲热热往叶连翘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随口道:“我记得之前,她就像个小尾巴似的,成天跟在你屁股后头,你去松年堂做事,也总把她带在身边,如今怎么只你一个人往城里来了?”
“我爹不是回来了吗?”
叶连翘上回便对万氏的厨艺赞不绝口,上了桌,老实不客气吃得不亦乐乎,抽空答道:“从前我老带着丁香到处走,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如今我爹成天都在村里,自然不用发愁。大娘您不知道,我妹那个人,最爱粘着我爹,沾上了便拽不开,我正好省心了!”
“是呢,上回你们来家里,我就瞧出来了,丁香和叶郎中是真亲。”
万氏点了点头,略略迟疑了一下。
“我听你卫策哥说”
有件事,她憋在心里好一阵儿了,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问,生怕说错话。今儿也是见眼前只得叶连翘一个,才有心探问一番:“我听你卫策哥说,你爹这趟回来,还给你们领了个”
“后娘”两个字,怎么都有点说不出口。
叶连翘却是混没在意,痛快应道:“是,我爹新娶了媳妇——哦不对,是不是应该叫‘填房’?我不大懂。”
一面说,一面在心里犯嘀咕。
卫策那家伙,平常看着明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啊,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没料到在他娘面前,倒是什么都说啊!
也没见他往月霞村里走动啊,这事儿他从哪儿打听回来的?
“还不就是个说法吗?叫什么都一样。”
万氏摆了摆手,再看向她时,眼睛里便添了两丝忧愁。
“那女人我是说,你爹新娶的那个媳妇,对你们咋样?”
叶连翘便停下筷子,微微笑了一下。
“算是还行吧。”
她想了一下,方才字斟句酌道:“人家本来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指望她贴心贴肝地对我们好,有点不大现实,至少,她把我们的生活照顾得一丝不乱,吃穿上头也并不亏待我们。这些日子,她为了那澡豆的事,常领着我妹去临近几个村里转悠,怕我妹肚子饿,还会给她买糖吃,我觉得,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真要说起来,她对于秦氏,并非一点意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