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胜没再回审讯室,他不想打扰贺仁春与孙鹤玲的见面。
现在审讯室三个人,都是共产党员,他的身份只有贺仁春知道,目前又不便公开,让贺仁春与孙兴富好好聊吧。
看了看时间,江日胜才把贺仁春叫到办公室。
江日胜随口问:“聊得怎么样了?”
贺仁春问:“差不多了,接下来怎么办?不会用刑吧?”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进了泺源公馆的人,特别是基本能确定共产党身份的人,一般都会受刑。好好的一个人,受刑后就废了。
江日胜轻声说道:“照计划进行,用刑就免了。”
贺仁春高兴地说:“真的吗?”
他跟孙鹤玲接上头后,两人都很激动。虽然是在泺源公馆的审讯室,可他们多年的感情是真挚的。听到孙鹤玲无需用刑,他自然很激动。
江日胜说道:“我给孙鹤玲重新做套档案,你让他配合,等会一起走。记住,对外就说他已被枪决。照片呢?”
贺仁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说道:“葛西寿会察觉出来吗?”
江日胜说道:“不管他能不能察觉出来,后面的事情由我们说了算。”
贺仁春的照片,当然不是孙鹤玲的。他准备照片时,都没见到孙鹤玲呢。
既然照片不是孙鹤玲,人自然也不会是本人。
载着孙鹤玲的囚车,从泺源公馆出发后,在半路上把孙鹤玲放掉。
孙鹤玲被解开手铐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就这么走了?”
贺仁春微笑着说:“怎么,你还想再进去?”
孙鹤玲满脸担忧地说:“我走了,日本人能放过你们吗?”
他可是共产党,属重犯,贺仁春如果为了救他而暴露身份,他于心何忍?如果因为他,而导致贺仁春暴露身份,他也没办法向组织交待。
贺仁春安慰道:“放心,这个计划是水草亲自制订的,也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他拿出一些钱塞到孙鹤玲手里,又递给他一本证件。这些,都是为了让孙鹤玲能晚上找个地方休息,明天顺利出城,回到根据地。
孙鹤玲吃惊地说:“真的?”
他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呢,泺源公馆可是泉城最厉害的特务机构。泉城的老百姓谈泺源公馆色变,只要进了这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他不仅没受刑,甚至都没正式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