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贺仁春准时到了工贺里。苏志梅在楼上收听电报,他向江日胜汇报工作。
两人都是地下党员,都潜伏在特高支部,贺仁春无论是在日特还是水草情报小组,都是江日胜的下级,随时都可以向他汇报。
今天晚上,他也确实有工作要向江日胜汇报。
贺仁春轻声说道:“寺田清藏发展内线叫许立君,是个赌鬼,输得家徒四壁,老婆带着孩子也跑了。日本人找到他,给了一点钱,他马上就答应替日本人做耳目。”
江日胜问:“他参与殴打福田了吗?”
所谓的福田,正是泉城车辆段的段长,日本人。经常打骂工人,这次在地下党员的组织下,忍无可忍的工人,奋起反击,抓住机会痛打了他一顿。
贺仁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许立君很想跟工人们待一起,打探工人的消息。可他是滥赌鬼,工人们都不愿意与他接近。”
江日胜沉吟道:“适当的接触可以,不要让他知道核心消息就行。”
贺仁春说道:“你想通过许立君给寺田清藏传递假消息,车辆段的工人没经过训练,未必能瞒得过啊。”
江日胜说道:“那就不让他与工人接触。”
贺仁春诧异地说:“不接触怎么传递消息?”
江日胜缓缓地说:“福田住在齐鲁医院吧?让许立君再去刺一刀。”
贺仁春问:“真刺还是假刺?”
江日胜说道:“不管是真刺还是假刺,以后许立君都回不了车辆段了。像这样的人,我们只要利用一次就行了。”
让许立君去刺杀福田,本身就是个送命题。如果不去,许立君没办法与工人打成一片。要是去了,他就成了凶手,所有工人都能作证的凶手。哪怕他是日本人的线人,也保不了。
如果日本人真要保,也有的是办法弄他。
贺仁春说道:“你说说具体计划吧。”
江日胜的脑子转得特别快,他说出这样的话,估计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江日胜轻声说道:“光是揍福田一顿,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出了气。要让日本人保证,以后再也不打骂工人,同时,还要提高工人的待遇。”
贺仁春问:“日本人会答应吗?”
江日胜淡淡地说:“只要所有人团结一心,日本人必须答应。车辆段的事,总不能全部交给日本人去做吧?如果车辆段的工人罢工,或者消极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