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仁春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明白了。”
江日胜缓缓地说:“能进陆军医院的,都是跟我军打过仗的,打的还是恶仗、大仗。我们的战友有多少牺牲在他们手里?有多少因他们受伤?这些人,死有余辜!”
贺仁春的目光瞬间变得坚毅,战友们在战场上没消灭的伪军,自己在医院里替他们完成任务,这是一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不应该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江日胜与贺仁春商量了所有的行动细节后,才回去休息。他走后,贺仁春开始化装。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多岁、背有些驼、脚还有些跛的人从后面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借着微弱的路灯,还能看到他穿着一身治安军的军服,还是个中尉。
哪怕是江日胜,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也认不出这个就是贺仁春。
到陆军医院后,贺仁春先去挂了个号,他言明身上的旧伤复发,想请杨柯沁院长看看。
往常杨柯沁一般早回家休息了,今晚被江日胜叫来后,动完手术后就留在医院。得知有人指名要让他看病,还在办公室的杨柯沁,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杨柯沁看到跛脚、驼背的贺仁春后,问:“你哪里不舒服?”
贺仁春的目光中也没有了刚才的胆怯,坐直身子,炯炯有神的双目望着杨柯沁,声音中大,但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全身都不舒服。”
杨柯沁有些疑惑地看了贺仁春一眼,把听诊器挂在耳上:“全身都不舒服?坐过来我听听。”
贺仁春突然说道:“好的,苏志华让我来找你,说杨院长一定能治好我的病。”
杨柯沁的手停在半空,望着贺仁春一脸震惊地说:“苏志华?”
自从苏志华离开泉城后,他与水草情报小组之间的联络就少了。他想找水草情报小组,必须先发出暗号,再通过死信箱联络,他才能发出情报再接出指示。整个过程,快则一天,慢则三五天。
今晚江日胜送来一位同志后,他就迫切想找到组织。情况紧急,他连一天都等不及。哪想到,组织突然就派人来了。
贺仁春问:“他是我表弟。杨院长,鲁老师没来吗?”
杨柯沁放下手里的听诊器,正色地说:“鲁老师去看戏了。”
贺仁春又问:“电影好看吗?”
杨柯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明天不下雨。”
贺仁春伸出右手,轻声说道:“你好,我是贺仁春,是水草同志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