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去。
寺田清藏不像武山英一,挂了电话后,可能会掐着时间看江日胜什么时候能赶到泺源公馆。如果江日胜稍有拖沓,寺田清藏就会怀疑江日胜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
江日胜停好车后,快步朝着寺田清藏的办公室走去。看到他的办公室没灯,迅速跑向了审讯室。
寺田清藏今天抓了个共产党,一定是在审讯。给自己打电话,很有可能是审讯出了问题。
江日胜走到审讯室,果然看到寺田清藏,他马上走上去,欠了欠身说道:“寺田君,需要我做什么吗?”
江日胜的目光,迅速瞥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的男子。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血水沿着衣襟往下流,下面已经有一滩鲜血了。
寺田清藏说道:“这个人的嘴一直撬不开,你来试试。”
江日胜打量了那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都快不行了,再试就死了。如果要口供,就得先保命,要是想把他折磨到死,我马上就可以给你露一手。”
寺田清藏冷声说道:“他掌握着地下党的交通线,必须撬开嘴。”
江日胜走过去看了一眼,说道:“先上点药吧,要不然他怕是熬不过今晚。”
寺田清藏突然问:“你有没有兴趣提过去?”
江日胜笑了笑说:“兴趣当然有,但他现在快死了,我提过去也没用啊。再说了,寺田君舍得?”
寺田清藏沉吟道:“我再审两天。”
他觉得江日胜的建议有一点道理,如果再用刑,很有可能就死在泺源公馆了。先给上点药,保住人不死,等他好一点再审。
寺田清藏手一挥,审讯室的日本宪兵就把人放下来,那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根本站立不稳,像滩软泥一样倒在地上。
江日胜掏出烟,借着点火的时候,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二十多岁,男性,脸有点长,很瘦,但手掌很大。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手脚都是血糊糊的,嘴里也满是血,看样子牙齿被拔得差不多了。
泺源公馆的卫生员来看了一眼,拿出一个药瓶,在他身上四处散了点药粉。
“寺田班长,这个人必须送医院,否则活不了多久。”
卫生员得出了与江日胜同样的结论,听到他的话,江日胜心里一紧。多好的同志啊,因为中了寺田清藏的陷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江日胜的话寺田清藏可以不信,日军卫生员的话,他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