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这事儿就做的不错,这玩意儿比民间的高利贷还有效,拢总投出去三千两不到,捞回来的可是足足九千多两银子,钱捞回来暂且不说,光是这次宴请汴京城所有大大小小帮派这一招,就让我们锦衣卫在这些地头蛇的眼中水涨船高,毕竟还没有谁能做到将京城大小十几万的帮众笼络到一起,乖乖,杨左使你是没看到那场面,那家伙,人山人海,鞭炮齐鸣……”
正自在堂下滔滔不绝并时不时伸出一只枯槁老手的黄牙老头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张牙舞瓜手舞足蹈,丝毫没注意到堂上那位大人将瞪大的双眼逐渐眯成了一条线。
“说完了没有?”
杨虚彦冷着一张脸嘴角抽搐。
“还没呢,这才说到宴席上王大人一呼百应,还没说下面那些个帮会小娘子呢,个个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
说到这里,黄牙老头儿咽了咽口水,心怀向往道:“亲娘嘞,做了大半辈子的锦衣卫,还从未见过这种乌江前浪推后浪的画面……”
“闭嘴……”
堂上那位年轻得志大人已从面色冷峻变得铁青,愤怒道:“再不闭嘴本大人就将你拉去马厩,让你跟马儿们说个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堂下眉飞色舞的老头儿再如何滔滔不绝也知上面那位此刻是动了真怒,便将不知什么时候从鼻孔里流出来的两条青龙重新吸了回去,一片悻悻然。
“方才你说你在市场上将他跟丢了,去了丽春院也未发现他的踪迹?堂堂天朝上国锦衣卫,居然连一个人都能跟丢,老王啊老王,你说说你这大半辈子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杨虚彦语调恨铁不成钢。
“可知道当初我为了你退役后月奉的去留问题跟上头说了多少好话?甚至还不惜送出去一坛子窖藏十八年的女儿红,你就不能替我争口气?”
堂下黄牙老头儿局促,只是双手插进袖口里讪笑。
“说话。”
杨虚彦咬牙切齿。
黄牙老头儿憋屈道:“大人你不是不让说吗?”
不知从何处吹进来的寒风让挂着锦衣风华四个字的大殿温度骤然降了几分。
两排各自被派往片区执行任务的锦衣卫听见中间那位老头儿言语后,约摸有一半涨红了脸,另外有一半则是控制不住小声或者低声咳嗽了起来。
至于场中的黄牙老头儿则是满脸委屈,大有一幅被抢走了媳妇儿的模样。
纵然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