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拉门，继欢和阿瑾一同向门外看去，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门后，然后门被打开了。
继欢看到自己稚嫩的脸出现在那里，一身洁白的制服，少年的眼神亦纯白无暇，微微偏着头，少年时代的自己和门后的阿瑾视线相交了。
继欢知道自己长得应该不难看，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长得这样好的。
起码，在阿瑾的梦里，自己……好看的简直不像自己了。
阴暗的角落里慢慢透过阳光，清香的味道代替了腐臭。
当那香味第一次冲入鼻端的时候，继欢甚至恍惚了一下。阿瑾的身体腐烂了多久，在梦里，他就跟着闻了多久的腐臭气息。
清新的香味传过来的时候，继欢怔住了。想了好久，他才想起那大概是自己那时候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
真干净啊……闭上眼睛，他和当时的阿瑾再次心有灵犀了。
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却和阿瑾对上了。
黑发的男人微微侧着头，眼中有惊讶：
“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少年时候的继欢还在一旁忙碌，阿瑾此时说话的对象却明显不是少年时的自己，而是在一旁旁观许久的自己。
继欢静静看着他。
然后……
忽然笑了：“我一直在这里啊。”
“一直在你身边。”
少年时的继欢忽然就消失了。
还是八德镇大宅中的那个房间，如今剩下的却是阿瑾和现在的继欢了。
继欢和阿瑾平常的聊着天。
和以往不同，原来很多不懂的东西继欢如今都懂了。
很多原来不敢问的东西，他忽然也敢问了。
“黑蛋是沌吗？他出生的时候也是一团黑雾，现在头发还很长，每天还要梳小辫儿。”一脸平常的，继欢问向阿瑾。
阿瑾的原型是什么，刚才……他已经知道了。
阿瑾就愣了愣。
然后，他也笑了。
“不可能，他只是单纯喜欢梳小辫吧？”阿瑾道。
“那就行，他头发太长，我本来想给他剪剪的，想到他可能是沌，正在犹豫要不要剪。”
“尽管剪，如果是沌的话，除非用特殊材质的刀具，否则你绝不可能剪下来他的头发。”
充满阳光的室内，伴随着某种洗衣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