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绝对不会错过。
况且,赛哈智真没能力?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赛哈智,许久没有免礼,御书房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甚至也能听见赛哈智狂野的心跳。
赛哈智不懂,陛下究竟什么意思。
明显是有重要事情交待自己,却为何要给自己施加如此威压。
良久,才听见朱棣拍案怒道:“赛哈智,你活腻歪了么,身为南镇抚司镇抚使,本该和纪纲同心齐德扫污逐秽,你竟然私下里调查纪都指挥使!”
赛哈智心头一颤。
暗叫一声不好,我擦,之前黄昏去过锦衣卫,莫非已经和纪纲勾心搭背了,不至于啊,就黄昏和纪纲、庞瑛之间的矛盾,无法化解才对。
颤声道:“陛下,微臣不敢。”
朱棣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是你赛哈智不敢的,嗯?!”
赛哈智大惶,“南镇抚司本是对内肃整纪律,微臣就算查纪都指挥使,也是职责所在,既是臣之职责,哪怕是死于此事,臣也不得不为,请陛下明鉴啊。”
这话很妙。
既隐晦的表示我确实在查纪纲,又说这是职责范围,更提醒朱棣,这不是你想要的制衡吗,同时直白的表达我不怕纪纲报复。
朱棣闻言神色微暖,“免礼罢。”
赛哈智这才站起来。
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的黄昏叹服,果然,帝王心术非同一般,朱棣这一番恩威并施张弛有度,火候拿捏得炉火纯青。
赛哈智起身后不敢看朱棣,侧首眼角余光看了眼黄昏。
黄昏微微颔首。
按照永乐年间的形势,赛哈智会是自己的长期战友,很多事情都得靠他的南镇抚司来办,也要靠他来掣肘大明第一位佞臣纪纲。
赛哈智放下心来。
朱棣问道:“你的南镇抚司近来在调查何事?”
赛哈智深呼吸一口气。
机会来了。
只要今天能让朱棣满意,南镇抚司就是出头之日,沉声道:“还请陛下先恕微臣死罪!”
朱棣嗯了一声。
赛哈智道:“南镇抚司本是负责锦衣卫军纪之事,但微臣斗胆在此说一句,陛下登基掌国之重器后,应天城内虽纪都指挥使借陛下之天威压慑,依然有宵小作祟,远的且不提,但说上元大火案一事,微臣便觉其中蹊跷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