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哀凄的哭声一声一声随风飘远,若飘进了六郎耳中,该是会碎了那一颗龙心吧。
哭着哭着,也不知哭了多久,借着月光,她忽然看到凌吹梦的尸体竟从不远处的湖面半浮了上来!姚暮染一下子吓着了,赶忙擦干眼泪逃上了岸。
等她疲惫无力地回到惜芳殿时,岂料,昏暗无光的寝殿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回来了?”
是乔奉之!
姚暮染心中一沉,好在殿中昏暗,她的心慌心虚不被窥见。她很快定了心神,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慢条斯理一根一根点亮了蜡烛。
殿中一寸一寸明亮起来,乔奉之沉着的俊脸也渐渐清晰起来,他就端坐于桌前,半晌安安静静置身于一片昏暗中,也不知在此等了多久了。
烛光摇曳,姚暮染看看他,从容自若道:“陛下说话不算数,我去九曲湖赴约时,竟找不到你,所以等到现在才回来。”
乔奉之听罢,缓缓起身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就伸手用力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
他的声音平稳中却透着清冷:“你约我到九曲湖是要做什么?与我共度春宵吗?难道霍景城满足不了你吗?走?那我们俩现在就到床上去?”
姚暮染一听,一下子恼了,猛地挣开他,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乔奉之慢慢放下手,冷笑几声:“我当然知道这是胡说,因为你约我去九曲湖,就是为了让凌吹梦勾引我,好让杜琰欣赏罢了。”
姚暮染一下子愣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乔奉之在他面前慢慢踱步,一边道:“你依旧聪明啊?既想挑拨杜琰夫妇的夫妻之情,又想挑拨我与杜琰的君臣之情。所以在凌吹梦身上下了什么功夫,让她有了勾引我的心思。然后你再设计九曲湖这一出,引得凌吹梦来勾引我。我何尝不知,你与杜琰就躲在一边看着好戏呢。在凌吹梦跟我说,你去伉俪殿叫走杜琰时,我就明白一切了。”
这一瞬,姚暮染大受打击!
她真的被这些男人打击到了!原来她的“聪明”,放在这些男人面前,就像跳梁小丑,只是他们有的不说破,有的不计较罢了!
难怪!难怪他在九曲湖边,再三对着凌吹梦说,北宫险恶,人心莫测,阴谋重重,要小心为妙!难怪他说,杜夫人若再如此下去,怕是离死不远了。
原来,当时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局了!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