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只要言对理正就行,殿下还要拘于谁说吗?”
霍景城转身折回来几步,一边道:“自然了,本殿可不是乔奉之,任你哄着,言听计从。”说着话时,他已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朦胧月色中,他的俊脸透着神秘与莫测。
他忽然认真问她:“姚暮染,你知道,兵与匪的区别吗?”
姚暮染沉思片刻,道:“兵有人管治,匪无人管治,对吗?”
霍景城淡淡一笑:“话虽如此,可本殿却认为,在真正意义上,兵与匪没有什么区别,兵若没了饭,也能变成匪,匪若给口饭,也能成为兵。本殿这十万大军,日日的粮草消耗你可细知?剿灭山贼也并非一朝一夕,大军就此驻扎,弹尽粮空之日,他们也全成了匪,为了生存四处抢掠,那时,到底是谁救谁?”
姚暮染看着他深邃的俊眸,忽然无言以对。
“还有,姚暮染,你可知,真好人与假好人的区别?”他再次问她。
姚暮染已经无话可说,只能摇了摇头。
霍景城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呵!真好人会说,这个人真可怜,我要去帮他。假好人则会说,这个人真可怜,你们要去帮她。姚暮染,你毫无救世的能力,兴许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你只会用好话哄着别人去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罢了,真正要让你自身付出代价时,你便会放弃心中这点微薄的义了。本殿可不相信,你区区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义,更别说舍身取义。”
姚暮染听到这里,心中不服,脱口辩驳道:“殿下,若我真的有能力,我会自己去做,绝不会求任何人。可我的确毫无能力。至于殿下所说的代价,又是指什么呢?”
霍景城的眸光一寸寸变得深邃:“比如,你若肯陪本殿一晚,本殿便会发兵剿灭山贼,这样的代价,你愿意吗?”
“这……”姚暮染深深诧异。
霍景城笑了笑:“你不愿意,对吗?所以本殿说,到你真的要牺牲自身时,你不会选择大义。这世间也没有不劳而获之事,你要借用别人之力,也得给予别人一定回报,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姚暮染,等你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大义时,再来跟本殿辩论救国救民之事吧,否则就是纸上谈兵。”
姚暮染彻底懵了,喉咙与心口就像被巨石堵死,令她十分挫败。此时她才知自己何其天真肤浅。她的思想放在霍景城的面前,就好比一个是浅滩,一个是深渊。
霍景城见她愣神,终于笑着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