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乔奉之回了一声,马上离开床榻穿衣,姚暮染也连忙跟着下地,七手八脚为他穿戴,整理仪容。
他神色凝重,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等他匆匆走了,姚暮染才回到了床榻上,却无法入眠了,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夏侯博死了?降君夏侯博竟然死了?
……
夏夜更深露重。乔奉之与秦安疾步穿过浓如泼墨的夜色,匆匆来到了夏侯博的帐前,还未入内,便听得里面人多口杂,还夹杂着女子哀伤忧怨的哭泣声。
秦安掀开了帘子,乔奉之走了进去,霎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他胃里有些翻涌,他勉强压制,对霍景城与云策作了礼。
账内人多,霍景城与云策自然在,除此之外,高太尉与杜琰也在。几人交错站着,在人影的间隙处,乔奉之看到了夏侯博的尸身。他穿着雪白的寝衣躺在地上,双眼圆睁,唇角溢出了血线,心口处插着一把刀刃全没的匕首,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空气都变得污浊起来,令众人都微皱了眉。
宁宛姝亦是穿着雪白的寝衣,跪在地上握着夏侯博的手,哀声哭着。素白的妙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霍景城来回踱了几步,对着几人道:“先让侍婢进来为夏侯夫人更衣吧,而后再问事情的缘由。”说着,霍景城带着几人出了帐篷回避。
外头吓得簌簌发抖的侍婢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干人就站在帐外的夜色里,彼此默然。过了好一会儿,侍婢终于扶着衣着整齐的宁宛姝出来了。
宁宛姝一出来,就对着几人跪地了,哀哀戚戚道:“殿下,妾身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殿下想问什么就问吧,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好。”霍景城对着侍婢吩咐:“扶夏侯夫人起来。”
侍婢领命去扶她,宁宛姝却是垂泪摇了摇头。霍景城也不勉强,开门见山询问了起来:“夏侯夫人,你且先说说事发经过吧。”
“是。”宁宛姝幽幽开口:“酒宴散了之后,妾身便扶着夫君回来了,可回来后,夫君满脸愁云,于是妾身陪着他说话,夫君在话里话外,提起了今日酒宴上受辱之事,以及对杜将军的不满……”
“长舌妇!休要往我身上编排!夏侯博贪生怕死,哪是自尽的料!他与我多年不睦,早几年怎么没有自尽?”杜琰忽然怒而出声,打断了宁宛姝的话。
宁宛姝吓得身子一抖,只垂首低眸默默哭泣,不